初絮眸光驟冷,收在身側的五指用力到指尖泛白,她冷聲道“夠了,你說得這麼清楚,難不成你也曾遭受過?”
應飛鴻聞言,神色略微一頓,而後恢複平靜,“你不若想想,你與黎年之間,那些人會選擇誰,怕是,他們連看你一眼都都不願意吧。”
初絮眼底戾氣一閃而過,腦海裡浮出的種種,讓她戾氣橫生,泯滅了心中最後一絲光亮。
既然他們不選擇她,那就彆怪她了。
“我何時心軟了,不過是在權衡利弊罷了。”她嗤笑道
應飛鴻正要說些什麼,眸光驟然一厲,雙手成爪,用力一扯,眼眸裡倒映著許知淵冷冽的神色。
“嗬,還帶了個小尾巴呢。”他戲謔道
許知淵手中緊握著長劍,靈劍發出輕微的顫動,白皙修長的手骨節凸起,下頜線緊緊繃著。
“初絮,宗門從未虧待你,你竟敢勾結魔族,真是該死。”他的聲音壓抑著怒氣。
初絮在看到許知淵的那一刻,眼裡閃過一絲慌亂,聽到他的話後卻奇異的冷靜了下來。
“許師兄,處處偏袒黎年,所有的資源都流向她,這就是你所說的‘從未虧待’?”她質問著。
許知淵此時此刻,隻覺得荒謬,宗門對每個親傳公平公正,若是需要更多的資源,那便自己去爭取。
就為了這麼一個理由,背叛宗門,甚至……試圖給他們所有人下化靈散。
化靈散,意味著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應飛鴻斜倚著牆麵,嘴角漾出一抹笑意,瞧著兩人的對峙,那笑漸漸變了意味,生出些猙獰恐怖意味來。
“你們說完了嗎?說完了該我說了。”他悠然出聲。
許知淵渾身一僵,漆黑的雙眸掠過一抹冷意,單手持劍,警惕的看著兩人。
對上應飛鴻,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你殺了我,也逃不出這鸞山城,我絕不會讓你的計劃得逞。”許知淵目光淩厲而銳利。
應飛鴻咬唇玩味的睨了他一眼,麵色從容,“我何時說要殺你了,我們還是來玩個遊戲吧。”
許知淵聽出他的言行之意後,一股寒意從頭到腳,手腕一轉,飽滿殺意的劍風逼退兩人幾分。
而後,他迅速朝外跑去。
初絮眸光一冷,急忙追了上去,高聲喝道“不能讓他跑了。”
“急什麼,他跑不了。”
話落,金色陣紋從地麵蔓延出,流動的符紋迅速籠罩了這裡,自成一片天地。
自陣法中心伸出的縛靈鎖,鎖住了即將逃出這裡的許知淵,鏈子收緊,許知淵四肢失去自由,墜回地麵。
許知淵如今的修為是化神初期,若遇到的是其他人,他尚且有一戰的機會。
可對上應飛鴻,防不勝防的陣法符籙,劍修如何能躲過?
許知淵悶哼一聲,死死的抿住唇角,嘗試調動體內靈力,無果後他冷冷的看向他們。
應飛鴻邁著優雅細碎的步子,緩緩靠近地上的人,手中聚起的光亮,太過刺目。
初絮麵色清冷,看著這一幕,隻是淡聲提醒道“所有親傳弟子皆有一盞魂燈,他若身死,不過半息,宗門的暗者便會趕到。”
應飛鴻雋秀的臉上笑意不減,明明是溫文儒雅模樣,卻無端讓許知淵渾身膽寒。
他眼瞼垂下一抹堅定,哪怕身死,也絕不能應飛鴻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