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黎年和江毓夏也並非原先的那兩孩子,不過是無辜被拉入棋局之人罷了。
暄和慢慢抬起眼,薄薄的眼皮下,透著一絲戲謔的笑意,俊朗的臉龐不乏嘲諷。
終是天道無能。
他一雙大長腿隨意的伸展著,頭靠在身後的竹子上,悠悠的看著裡麵鬼靈精怪的小丫頭。
然而,在看到黎年接下來的行為後,暄和剛含下去的一口酒猛的噴出來,他用袖子擦了擦下巴的酒。
一臉錯愕的看著黎年,她實在低估了黎年的鬼點子,隻見她裡裡外外將屋子搜羅了一遍後。
半刻鐘後,抱著一卷他連打開都要小心翼翼的畫卷,和幾本……
他年少不更事看過的禁書。
大搖大擺的坐在院子裡看了起來,他臉色狠狠扭曲了,在挽回他的顏麵和被迫出現在黎年麵前,掙紮著做選擇。
在黎年白皙的指尖翻動那幾本難以言說的禁書時,暄和迅速做出來決定。
他大邁步走向結界,義無反顧的一腳踏了過去。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人總不能為了命,連尊嚴都不要了。
他一隻腳,雄赳赳氣昂昂的踏進了結界,再將頭伸了進去,大喝一聲道
“放下我的東西,你小孩子家家的看什麼看!”
說著,他指尖輕動,靈力輕輕一勾,將竹椅上的東西都勾了過去。
黎年眉眼彎彎,清澈透明的眸子閃著幾分狡黠,聽到熟悉的聲音後,笑意更深了幾分。
在暄和試圖把東西勾走時,她眼疾手快的將畫卷牢牢抱在懷裡。
她抬起頭來看著眼前人略顯獵奇的姿勢,晃了晃手裡的畫卷,笑得像隻小狐狸一般。
“前輩,您要不進來吧,這姿勢著實不雅,您覺得呢?”
暄和“………”
和黎年大眼瞪小眼片刻後,暄和深吸了口氣,放棄抵抗的進了結界,大搖大擺的坐到黎年對麵。
“你好好拿著,缺損了一絲一角,我饒不了你。”他咬牙切齒道
黎年聞言,下意識將手裡的畫卷護在懷裡,既然這畫卷那麼重要的話,那更合她意了。
“那前輩便好好回答我說的話,第一,前輩為何要將我帶到這裡?”黎年問道
暄和眸子凝了凝,大腦迅速轉動著,試圖編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他佯裝怒道
“你這小丫頭片子,許久不見,我想我的繼承人了不行?”
黎年眉心輕挑,一雙眼眸深深的望著他,聞言也沒有反駁,總歸她很快就能知道了。
“當然可以了。”黎年接著問道,“不知前輩大名?”
暄和眉眼一跳,衣袖下的手緊張了蜷了蜷,堂堂一個身經萬事的尊者,卻被黎年問得冷汗直流。
“你問這些做什麼,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卒,僥幸修得一身符術罷了。”他淡淡道
黎年勾了勾唇,唇角笑意漣漪,手微微一動,輕柔打開了手中畫卷。
“如果我沒瞎的話,這畫卷畫的是我的師祖太嵇尊者,那麼前輩是傾心我師祖麼,將這畫卷視作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