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在他的東西上抹了靈散,這個是我自製的,功能類似於追蹤器,這些靈散的分布,代表他的軌跡。”
江毓夏聞言,一雙靈動的眸子亮了幾分,輕嘖了一聲,打量黎年一眼,不禁感慨道
“你倆心眼子玩得挺六,老頭兒知道後,估計眼睛得瞪成銅鈴。”
黎年撇撇嘴,眉眼之間的笑意染得格外明亮,“我就權當你在誇我了。”
“………”江毓夏被噎了一下,隨後想到什麼,她問道“你怎麼玩都可以,但是彆把自己搭進去了。”
兩人隻需一個眼神,就能懂對方在說些什麼。
黎年聞言,嘴角笑意消失了大半,她心眼子再多,在絕對的實力壓製麵前,不堪一擊。
過了一晚,她唇上的紅腫才消下去一些,那人的氣息還揮之不去,似乎烙印在她靈魂深處。
何況,宿禹越發瘋狂,她若是不以身餌,如何穩得住他?
黎年想得頭疼極了,索性不想了,總之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我會注意的,皇宮裡的事解決得怎麼樣了?”她問道
說到此事,江毓夏素來溫和的臉龐也冷了幾分,她眉眼下壓,唇角沒有半分弧度。
“我這具身體的名字是顏姝,十三年前的失蹤並非意外,而是顧青蘿一手策劃。”
黎年微怔,靜靜的聽她說。
“年年,姝姝不過才五歲,顧青蘿卻為了一己之私,將她扔出皇宮,她活生生死在冰天雪地裡。”
江毓夏隻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用力拉扯,疼得她眼前恍惚了一瞬,姝姝小公主瀕死之時的絕望。
深深烙印在這具身體裡,以至於影響到了她,她呼吸沉重了幾分,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毓夏?毓夏你冷靜一點。”黎年覺察她不對勁後,晃了晃她的手,將人喚醒。
“年年,我……我必須殺了顧青蘿,絕不會放過她。”江毓夏回神後,眼底充斥著一股冰冷的殺意。
黎年拍了拍她的手,“好,需要我幫你嗎?”
江毓夏揚了揚唇,溫和的眉眼之下,藏著一抹銳利,“暫時不用,我自己就好,你去忙自己的。”
昨日的皇宮內,說是劍拔弩張一點也不為過。
容錦華看到跪倒在地的顧青蘿,輕輕掀開眼皮,站在高處冷冷的掃了一眼渾身狼狽的人。
這十幾年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親自手刃了她,為她的孩子報仇。
但她為了那一絲絲的可能,即便受她欺辱,隻要自己忍耐了,也許有一日,顧青蘿會將姝姝還給她。
可終究是沒有,姝姝被扔出皇宮的每一天,受儘了苦楚。
若非此次偶然,她到死也見不到姝姝了。
她以漫天思念為食,每時每刻都在依靠內心的仇恨苟延殘喘,撐到如今。
巨大的仇恨如海嘯般席卷而來,她一把抽出掛著長劍,一步步走向顧青蘿,劍光反射出寒光。
顧青蘿瞳孔驟縮,雙腳軟得站不起來,全身劇烈的顫抖著,掙紮著一點點往外爬。
“你不能殺我,陛下、陛下您救救我——”
聲音戛然而止,隨後尖利的聲音響徹這片宮殿,顧青蘿驚恐看著自己幾乎斷裂成兩半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