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府中,聽完呂慧的彙報,成殷頓時慌了。
“呂家到底是什麼態度?
不是說隻要孤王助他們取得最多的鹽引份額,就會答應支持孤王嗎?”
呂慧同樣為此迷惑不解,微一沉吟,“如今看來,呂不凡之前的話,未必可信。
況且和呂四公子相比,呂不凡在呂家的影響力根本不值一提。”
“照這麼說,即便這次孤王幫助呂家取得更多鹽引,也不會站在孤王這一邊了?”
“那倒未必。”呂慧雙眼微眯,沉聲道,“朝廷曆年派發鹽引,都是陳留謝氏占了大頭,這一點從未改變過。
呂四公子在謝家麵前表態,不過是求穩而已。
可一旦丹陽呂氏有機會占據更大利益,奪得最多鹽引,絕不會放過這個壯大家族的機會。
四公子此人深謀遠慮,肯定也了解過楚大人雖然沒什麼靠山,但行事魯莽,更與二皇子水火不容,絕不會任由二皇子背後的謝家坐大。
因此才刻意示好楚大人,爭取那一分為呂家獲取最大利益的機會。
隻是……屬下今天聽那些鹽商所言,他們分明是受了二皇子指使,打算借鹽引一事向楚大人施壓,進而引得陛下降罪於他。
屬下擔心的是,楚大人恐怕頂不住壓力呀!”
成殷聞言咬了咬牙,“呂先生分析的有道理,隻要孤王助呂家獲得更大利益,未必不會反過來再支持孤王!
至於楚大人所承受的壓力……他應該能自己解決。”
接下來的連續兩天,下朝之後楚昊也不回衙署辦公,直奔五皇子府。
鹽引一事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天香酒樓那就邊有什麼齷齪,哪有心思理會?
既然成殷和他站在一條船上,理當出一分力,替他打探一下消息。
從成殷呂慧兩人透露出來的消息,以及兩人頭上的透明框框,楚昊大致推斷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可讓他失望的是,成殷居然向他隱瞞了成謹派人給他施壓這麼重要的事!
從五皇子府中回來,楚昊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中,取中一張紙。
上麵畫著一個三角形,三個分彆寫著“弘業帝”“成謹”“成殷”三個名字。
弘業旁名字旁邊標記著“天威難測”,“成謹”則被他直接畫了個叉。
提筆在“成殷”旁邊寫下“隱忍”之後,想了想,又寫下“刻薄寡恩”四個字。
成謹必除,否則他就得死。
弘業帝惦記著他的小弟弟,而且張張嘴就能辦到,必須小心再小心。
至於成殷這個脆弱的盟友……
豎子不足與謀!
弘業帝父子三人組成的這個三角形,好象牢籠一樣鎖住了楚昊。
而他能想到唯一的破局關鍵,也隻有那個刻薄寡恩的五皇子。
算了!
又不是想和共謀大業,等扳倒成謹,弘業帝一咽氣,瞅機會提桶跑路就是。
與此同時,皇宮禦書房。
“你是說,這幾天楚昊一直在往殷兒府裡跑?”
見李達點頭,弘業帝臉色瞬間陰沉。
“一個小小的五品郎中,不好好想著為朕辦差,居然真的摻和到皇子之爭去了。”
“找死!”
“朝恩,替朕傳旨。”
“讓楚昊馬上來見朕!”
跪在禦書房外的楚昊,一臉懵逼。
剛吃過晚飯,就被陛下召來了。
他一個沒什麼存在感的戶部司郎中,至於這麼晚召見嗎?
該不會書房裡畫的那個三角形被發現了吧?
想到這裡,楚昊瞬間臉色劇變。
不管今晚什麼情況,回去之後立馬燒了!
又或者是他正在辦理的鹽引一事,弘業帝刻意催促?
跪在階前,胡思亂想,就這麼等著,心裡萬分煎熬。
“陛下召見,楚大人,隨老奴進來吧。”
終於,王朝恩現身了。
楚昊連忙起身,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跪了將近兩個時辰,就算他才二十出頭,也遭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