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俞青澀的麵龐帶著傷痕,臉色煞白,指尖懸在半空,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無法順暢地呼吸,腦子裡不斷回響著一個可怕的念頭。
怎麼可能!
項俞嘴角的傷口被再次撕扯開嘗到滿嘴腥鹹的味道。
睡夢中的男人一把攥著項俞的手腕,嘴裡含糊不清地喃喃“林……”
他睜開眼睛,大腦還沒有完全清醒,不是林子彥。
“嗯……”項愷反而放心地舒了口氣,鬆開攥著項俞的手掌。
沒過一會兒,項愷再次睜開眼睛,板著臉,瞪著一雙睡得發紅的眸子不解地盯著他,“你怎麼還不睡?”
項俞抬起頭,憤恨怨怒妒火熔斷他的理智,直勾勾對上項愷的眼神,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喃喃低語,“為什麼?”
項愷眯起眸子,不明白項俞今天是怎麼了,是自己把他趕出去嚇到他了?還是自己真的傷到他了?
項俞搖頭,凝視著項愷的眼睛,越是這樣純粹的眼神,越是讓項俞發瘋。
項愷乾巴巴地瞪著他,伸手撫上項俞的臉頰,“你是不是發燒了?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項俞自嘲地笑,一把抓住項愷想要收回的手掌。
項愷不滿地瞅著他,“項俞?你怎麼了?”
項俞對項愷的質問聲充耳不聞,他隻是出神地盯著他蠕動的唇,自己什麼都不想要了。
“你不是我的哥哥……”
項俞開口,凝著項愷震驚的臉色,“你本來就不是……”
把我當做眼珠子護著的人是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項愷發狠地瞪著項俞,隻覺得渾身冰冷,項俞說自己不是他的哥哥?
怒火堵在胸腔漲得發疼,用力地收緊五指攥成拳頭恨不得一拳揮上去。
咚咚咚——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傳來,兩人的動作皆是頓住,項俞皺眉,他與哥哥近在咫尺的眸光相遇,似乎透過哥哥的瞳孔看到他們的未來。
斷絕關係後,溫馨的家裡一片狼藉,項愷的歇斯底裡,恨不得殺了自己,也殺了他的瘋狂,然後毫不猶豫的離開,自己找不到他,永遠都找不到了……
不不不……
項俞心虛地錯開目光,還不是現在……
他連滾帶爬地從床上跌下去,自己在做什麼!
如果沒有強大到能為他避風遮雨,沒有做到讓他離不開自己,怎麼能……
“哥,我……”
項愷坐起身,手掌攥著腕骨,冷冷地開口“這麼晚會是誰,先去看看。”
“哦。”項俞幽深的眸子掃了一眼哥哥胸膛上的吻痕,比起現在和哥哥攤牌,不是更該弄清對方是誰嗎?
他被一時激怒,差點滿盤皆輸。
任何一個膽敢接近哥哥的人,冒犯哥哥的人都趕走,項俞轉身,露出一臉陰狠的神色。
項俞打開房門,瞧見頂著一雙黑眼圈,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你是誰?”
周秘書上下打量著臉上掛彩的項俞,心想老板又換口味了嗎?
不過這麼俊的男人居然被虐得這麼慘,老板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
“你好,我叫周奇,這個是老板讓我送來的。”周秘書將手裡的檔案袋遞過來。
項俞眼神淡漠,“你老板是誰?”
“哦,他沒有提前通知你嗎。”秘書解釋“我的老板叫林子彥。”
林子彥?項俞想著,自己的身邊有沒有這號人物。
項愷隻是不放心地跟出來,聽到林子彥幾個字疾步走過去。
周秘書瞧見他,瞬間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搞了烏龍,不過這男孩的傷是項愷搞的?不像啊,項愷看上去挺正經的啊?
他回過神,“項先生,還記得我嗎?”
項愷警惕地瞪著他,一把從項俞手裡奪過那個檔案袋,他不知道林子彥會給自己帶什麼東西,隻想著不能讓項俞看到。
“你來乾什麼?”
項俞看穿哥哥的不自然,一雙眸子翻滾著暗潮,所以是這個叫林子彥的人嗎?
周秘書禮貌地解釋“抱歉,打擾這個是老板讓我送過的。”
“還有彆的事嗎?”項愷冷冷地問。
周秘書搖頭,還來不及再說什麼,項愷已經把房門關上。
周秘書扶了扶鏡框,摸著險些撞上門板的鼻尖,真沒見過這麼蠻橫的,不知道這碟子菜老板什麼時候吃膩啊?
居然這麼晚叫自己來這麼臟亂差的地方送東西,周秘書翻了個白眼轉身離開,今天又是想辭職的一天。
項愷走到客廳,將檔案袋隨手扔到沙發上,他想著剛剛項俞的話,什麼叫自己本來就不是他的哥哥?
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居然是個白眼狼?
項愷回頭,才看到項俞抱著藥箱委屈地站在那裡望著自己,“哥……”
他一雙烏黑的眸子裡泛起水汽,聲音發抖,“我錯了,你當我是被打傻了,彆跟我計較好嗎?”
項愷簡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氣憤又忍不住心疼,咬牙道“你給我過來!”
項俞光著腳,赤著上身露出一道道被皮帶抽打的傷痕,滲出淤血看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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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愷取出藥箱裡的軟膏,一手捏著項俞的下巴塗抹在他臉上的傷口,啪嗒啪嗒——一顆顆豆大的眼淚落在項愷的手掌上,項俞忍著疼,不肯發出一絲聲音,生怕招了哥哥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