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事態越發失控的時候,那輛停在路邊的工程車忽然滴的一聲發出一陣長響,那幾個正考慮把倆女生扭送派出所的工人立馬靜音,領頭的中年漢子反應最快,彆人都在轉身的時候他已經朝車的方向跑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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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嘛的,快點給我下車!政府物資,是你隨便上的嗎?”他一邊跑一邊喊,中氣十足的聲音順著黎明前的長街傳出去好遠。
工作性質的關係,搶修車平時都是被這群人當寶貝似的愛護著,這會兒倒好,隨便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個人就隨隨便便上了他們的車,還故意似的使勁按著喇叭,這還得了。
他邊喊邊擼袖管,夜風中,那張粗獷的臉叫風吹得通紅。
可就在他準備和對方好好乾上一架的時候,一個東西順著路燈光的方向直直伸到了跟前,墨黑的本本上金漆著三個讓他心口突突的字——警官證。
“你是警察?”
車上的人這會兒已經鬆開了喇叭,腳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漢子,“不光我是,被你們吼的那兩個也是。”
頂和氣的聲音從那張好看的嘴裡出來,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卻聽得漢子冷汗直流,回過神來趕忙示意身後那群夥計停手“散開,都給我散開!警察同誌,我們不知道他們倆是警察,你瞅瞅我們忙活了大半夜眼看要回家了,突然被人盯著鞋底瞧,換誰誰都得毛。”
“沒事。”傅紹言淡淡回了個笑過去,人緊跟著一躍跳下車,朝那兩個姑娘走去,“沒事吧?”
楊呐呼著氣搖頭,“有我在能有什麼事?倒是你,說好的睚眥必報呢?那些人剛才可是欺負了你女朋友。”
“那些人是老百姓。”而他是警察,警察的槍頭不會指向老百姓。
然後就能炮指隊友了?雙標狗。
嘗過傅紹言厲害的楊呐把吐槽全憋在心裡,剛好街那頭的鄭執也帶著人趕到了,她索性把空間留給那倆人,自己不在這做電燈泡了。
臨近五點,天角的蟹殼青還沒出來,邢霏被傅紹言拉站到搶修車後的陰影裡,半天總算喘勻了那口氣。
“傅紹言,那人來過這,我把他跟丟了。”
“他早有準備,怪不得你,而且你也沒全跟丟。”說著,手朝遠一指,對麵那盞燈下,方才對著他們吵吵八火的漢子這會兒一個兩個態度都彆提多好了,正在那兒認真答著鄭執的問題——“是有輛掃雪車,不過我們在這施工,掃雪車是從下個街口過去的,沒從我們這走。”
邢霏抬起頭,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你是說那個人是搭掃雪車走的?”難怪她找了半天除了這塊地方,就再沒找見那個足印了。
傅紹言點點頭,剛才在大廈那裡,為了不讓康可起疑,他特地回避到一旁暗中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後來接到消息說邢霏有發現,他又順著那條路一路找到這裡,隻不過和他們不同的是,他去的不是什麼閆潔的家。
“還記得之前說的煎餅果子味嗎?
“我在閆潔家附近見到了那個味道,雖然還是慢了一步,但以那個人的謹慎性格,接下去的路怕是大部分要借著掃雪車的順風車了。”而天亮前掃雪車所能覆蓋的路段畢竟有限,這也就變相幫助他們縮小了查找的範圍。
“而且除了這些,還有一個比較大的發現。”見她似乎不大讚同路段篩選的說法,傅紹言笑著按了按她的肩,突然問了一個聽上去稍微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你的第一輛車是什麼時候買的?”
車?什麼意思?
見她還是不懂,傅紹言也沒繼續賣關子,而是反手拿出一張紙“在你發現閆潔的家亮著燈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就讓人去查了她的買車時間,結果發現閆潔那輛車是在她進華科不到一年時貸款買的,而她當時在公司的職位薪資應該是不足以讓她能夠輕輕鬆買下一輛車的。還不明白?”
見她還是一臉蒙,傅紹言伸出一隻手,借著邢霏的手掌比了一紮長“一個為了節省時間特地把出租屋租在公司對麵的人為什麼會在負擔不起的情況下打腫臉充胖子買下一輛車呢?還是輛在之後已經和她的身份不匹配卻一直沒被換掉的桑塔納?”
“你的意思是……她要用車去一個靠日常交通不好到達的地方。”
“而且看起來,距離還不近。”說話間,男人又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張紙,那是在閆潔出租屋裡發現的加油票子。
所以傅紹言說的靠掃雪車的路線進行篩選,未必不是不可行的?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那刻從胸腔一路奔湧上了喉管,邢霏有些興奮,因為這次真的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邢霏,過來一趟!”遠處的楊呐揮著手叫她,不過就是一晚上的工夫,這個先前看她最不順眼的女法醫竟然能大大方方喊邢霏的名字了。
這變化一度讓邢霏不自在,可同時也是傅紹言樂見其成的,他微笑著朝旁邊讓了一步,鼓勵她邁出那一步,而就在邢霏走離出視線的時候,他的手也終於忍不住捂緊了絲絲泛著疼的右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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