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還不是最讓邢霏意外的,更讓她意外的是,在征得老板娘的支持後,傅紹言更是直接聯係了鄭執,托他連上了彭友旭的電話。
彼時,才被告知可以離開的彭友旭還站在禁錮椅前邊揉手腕邊在那兒不明所以,下一秒就看見那位傳說中的鄭隊拿著自己的電話返回了屋子。
“鄭隊,你這是……”
“讓你回去不代表我們就信你是清白的,我同事這會兒就在high吧排查,你拿著電話,那邊有什麼問題你配合著點兒。”
彭友旭多精一人呐,這通電話打的是什麼主意他隻需要看一眼就什麼都清楚。
“鄭隊,你這是想探虛實,試我呐?”他笑了笑,隨後點了點頭說行吧,“守法公民配合咱們警方調查是應該的,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是守法公民,違法亂紀的事我是一概不做的。”
“守不守法等我們查過就知道了。”麵對老狐狸似的彭友旭,鄭執也沒半點客氣,直接伸出另一隻手,把指頭縫捏著的地圖遞給了旁邊的兄弟“這兩個區域抓緊排查,看看9月9日那天交警那邊有沒有出過任務。”
這些話他就是故意說給彭友旭聽的,既然走了打草驚蛇的路子,那就要打個徹底。
這邊,搞定了彭友旭,鄭執又去隔壁向馬馳說了差不多的一番話,一趟折騰下來,他這個刑警隊長也止不住地長出氣。
目送著兩個家夥出了刑警隊,他這才趕緊掏出手機,用一種極度擔憂的口氣發消息給傅紹言——
老傅,酒吧的方向靠不靠譜啊,我怎麼看那兩個家夥的淡定樣不像是在那兒犯的事呢?
消息發出去半天,時間久得都足夠他把整個辦公室的地麵盤出包漿了,姓傅的回複也總算來了。
就是有點兒短,就倆字——放心。
“這情況讓我咋放心啊?”鄭執煩躁地撓了撓腦袋,最終還是認命地走出辦公室,去追那隊跟著彭友旭的組員去了。
傅紹言說放心,自然就不是那種口說無憑的放心,他敢這麼說完全是因為自己通過剛剛的一番發言,成功逼得老板娘又說出了一些對彭友旭他們不利的證詞。
“按照你說的,那晚除了消費了比平時多的酒水果盤,直到他們離開時,那些酒水果盤除了酒水喝了不少外,果盤都沒動過?”
胖胖的老板娘被問得急了,邊指揮著路過的服務員把壁燈開亮,邊拚命解釋道“不是我,是我們店的服務生說的,這不是你們剛剛那麼一詐,我這心也跟著犯嘀咕了,就把那幾個總接待他們的服務生喊來問了一圈,這話是他們說的。不過不吃果盤想想也沒什麼奇怪的,來我們這的人多半都是來談生意喝酒的,果盤純粹是點綴……哎呦於老板,對不住對不住,今天店裡出了點事,需要提前打樣,掃了您老的興,改天我登門謝罪!對不住對不住!您小心點腳下台階……”
不愧是八麵玲瓏的老板娘,本來在這種一天流水最旺的時候趕客,對任何一個經營者都是極大的考驗,可眼前這位胖姐呢,就是能做到在不傷害客人感情的情況下,讓人家心甘情願走出酒吧大門。
傅紹言看著,忍不住朝她豎了豎拇指,“感謝老板娘支持警方工作。”
“支持什麼啊,要是真讓這麼多人看見我們店裡出了具死屍,我這買賣今後是真的沒法做了。”
“你想得通透。”
麵對著豎得更起勁的拇指頭,老板娘的白眼就差翻上天了,要是沒記錯,做不了買賣這話的原版不就是出自眼前這個小白臉之口嗎?
她乾酒吧這麼多年,自認也見過些人了,可像眼前這位這麼笑麵虎的,她還真是頭回見,最關鍵的是這個老虎還不是彆人,是個警察。
哎,那句話咋說來著,不怕流氓膽子大,就怕流氓有文化,被人拿住命門的胖姐除了配合,也真沒其他出路了。
“那個誰……”胖姐走到一半,停下攔住一個aiter“客人安排得怎麼樣了?”
“能安排去隔壁都安排去了隔壁,有幾個包的客人不想去,我們也聯係了雲鼎那邊。”
雲鼎天都是市裡數得上數的夜總會,把人安排到了那兒,這個胖姐也真是下了血本了。
確定過這會兒酒吧的客人基本都走了,七魂已經沒了六魂的胖姐回過頭,有氣無力地朝著傅紹言擺了擺手“人都走了,你們想查就查吧。”
隨著胖姐的一聲令下,傅紹言帶著邢霏也半點都沒客氣地開始逐個包房逐個包房地查了下去。
就這麼的大約過去了半小時的時間,他們又一次回到了胖姐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