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我就說這戶有人!”和被傅紹言捏著下巴在那兒玩霸總戲碼的肖遙不同,袁源的下巴頦始終處於自由的狀態,就如同他活動自如,說架槍就架槍的雙手似的。
趁著肖遙還在糾結下巴,他早早就端著槍站到了正對門的位置,光這樣還不算,他還順勢用肩膀頭的力量巧妙地把肖遙朝外圍的地方頂了頂,赤裸裸的排擠直接讓肖遙臉色更難看起來。
“你……”
“我什麼我,我是你,反應慢判斷差,就不會站在這裡礙事,往後稍稍……”袁源本來還想多說幾句的,可哢噠聲響後的門這會兒已經掀開一道縫,透過門縫根本看不清門裡的情形,烏漆嘛黑的情況讓袁源更加堅定眼前這扇門後站的就是他們這次要找的人。
動作變得更加嚴陣以待,捎帶著嗬斥的聲音也更加尖刺起來。
要知道情緒這東西是會傳染的,特彆是放在他們這個行業裡,很快,伴隨著聞聲趕來增援的警員紛紛抬手擺出架槍的架勢,肖遙也後反勁地把手朝彆槍的後腰上摸去。
眼看著槍要被掏出來,傅紹言的手也恰時地按了過來,不光攔下了肖遙拔槍的舉動,還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肖遙眼睛放大,無聲地啊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什麼,於是趕緊從善如流地跟著傅紹言退到一旁,給帶頭端槍的袁源騰地兒。
眼前是竄動的人頭,交疊晃動的影子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很快晃亂了肖遙的眼睛,他貓在後頭,用很小的聲音問傅紹言“裡麵的,不是嗎?”
“談過戀愛嗎?”
答非所問的回答直接乾懵了肖遙,至今連女生手都還沒牽過的年輕人不知道好好的傅神乾嘛要問這個,所以除了張大嘴巴傻子似的望著對方外,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答。
可不回答在某些時候也是種回答,傅紹言點點頭,轉身留了個背影給肖遙,自己則轉身朝二樓的樓梯爬上去了。
“lden!”
肖遙追上去,想問清楚沒談過戀愛怎麼就得罪傅神了,要被這麼“無情”地扔下!
年輕人氣哼哼得往上爬了三階,想追上去問問,誰知道腳才要往第四階上踏,就被麵前停住的那道影子攔住了。
“沒戀愛過的人需要點辦這方麵案子的經驗,你不想長經驗了?”
這下輪到肖遙傻眼了,啊了一聲回頭去看,剛好看見門裡狗狗祟祟赤著上半身的男人在那兒使勁兒往回帶門。
肖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男人胸前的白色汗毛,最終還是接受了傅紹言的建議,重新折回了那扇門前。
傅紹言獨自朝樓上走去,邊走邊嘗試捕捉空氣中屬於康可的氣息,他會放臉上沾了線索的肖遙走倒不是因為那條線索不是線索,而是他發現才好了一會兒的眼睛又失靈了。
原本可以細微到塵埃顆粒的視野不光成了刻板的磚石瓦牆,甚至在某個瞬間,他又有了那種視野漆黑的感覺。
眼睛這是怎麼了?
傅紹言一路向上,耳朵裡有一句沒一句地傳來腳下和身旁傳來的問詢聲——
“我們結婚證掉了……誰嫖娼了!嫖娼敢給你們開門嗎……”
“家裡就我們一家三口,孩子才起床,你們有什麼事啊?”
“二樓那家是不是出事了?我就說那家的人有問題,三天兩頭換女友,又沒多有錢,不是腳踏幾條船那就隻能是嫖了啊……”
“傅紹言,你怎麼了?”
高高低低聲調各異的聲音充斥著耳膜,傅紹言失神地看著視野中不一樣的風景,過了好久才終於意識到有人在叫他。是邢霏。
總習慣把自己最好一麵留給她的傅紹言忙擠出個笑,轉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乖乖,這一看不要緊,一貫嚴肅的人直接表情呆滯住了。
他在和什麼說話呢?怎麼講呢,如果用文字概括的話,或者可以說是行李箱成精吧。
就還是原來那個通體塗著黑色亮漆的行李箱,往常放在地上都是連自己腰都沒到的高度,這會兒卻突然長了個兒,直愣愣地懟到自己胸口還往上一點的地方,
最關鍵的是,這箱子還多了兩條腿……
傅紹言看著邢霏平時總穿的那條藏藍色運動褲此刻正支棱在箱子下麵,兩隻36碼的小白鞋在寒冬臘月的天裡也顯得格外單薄,他整個人都跟著不好了。
“那個……”他努力找回聲音,“什麼時候給箱子掏的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