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前的走廊很長很長,站在這頭朝遠去的人看,邢霏的大頭更大了。
鄭植看著看著,就不自主地歎出一口氣。
他以為身邊沒人會注意到的,卻沒想到阮立冬在身後替邢霏拿箱子,折返的時候剛好看見這幕。
“鄭隊是吧?”阮立冬和鄭植不熟,所以在打招呼前先確認了一下自己沒認錯人。
在得到鄭植肯定的答複後,她自然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怎麼這麼問?”鄭植乾笑一聲,心虛地看向阮立冬,試圖靠反問來打消對方的疑問。
可阮立冬是誰,那畢竟是跟著靳懷理辦過案子的人,對案情的敏感性還是有的,所以在麵對鄭植的馬虎眼時,她直接回給對方一個死魚眼,那意思就像在問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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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個馬虎眼是沒辦法打下去了,鄭植索性心煩地抹了下自己的寸頭,“你是老傅的朋友,我也就不瞞你了,有個事,讓我心裡多少有點打鼓。”
鄭植要說的,就是他之前想起來的那件傷眼事件。
“你看新聞估計也能知道,一般的傷人事件都是對受害者的身體進行傷害,像那種針對比如眼睛這樣需要精準定位的傷害是很少見的,所以我擔心這裡麵會不會有點……”
“你是說巧合?”
“可不麼……”情緒到那兒,鄭植直接一拍巴掌,跟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似的嗨了一下,“你也知道,老傅最近也算是和guide在打照麵,這個家夥詭計多端的,我怕他害了一個靳懷理不夠,又想算計老傅……”
“這個……”彆看阮立冬不是警察出身,但因為靳懷理的關係,她對這些刑事類的案件也多少有些敏感,所以當聽到鄭植的話以後,她也從最開始的不理解變得憂心忡忡了。
這種轉變很快就被鄭植捕捉到,忙著思考那兩起事件之間關係的他立刻察覺出來自己這麼做會給阮立冬帶來壓力,於是趕緊擺著手道也可能是我多想了,“再說,就算guide想打什麼算盤,這次我也必定讓他有來無回。”而且……說完這話的鄭植轉念一想,又覺得或許是他想得太多了。
就算真的有案子,也未必和那個人有關吧?他又不是屬孫大聖的,還真能手眼通天,把七區八九縣的案子全給包圓了?
這麼一想,鄭植又覺得是他這陣子太忙,搞得人都神神道道的了。
“總之,我的人現在已經撒出去追查guide那條線,至於傷了老傅的人,我們也在查,估計用不了多久人就能找到,所以,沒必要擔心。咱們還是去看看老傅吧……”說起傅紹言,鄭植又忍不住歎出一口氣,他是想象不出老傅知道自己的眼睛看不見以後能是啥樣,要知道那可是lden,靠著眼睛把自己秒成渣渣的lden啊。
哎,這下他這個老夥計八成是沒機會再在自己跟前逞英雄了……
一直都在和傅紹言較勁的鄭大隊長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hpy還是該難過了。
然而就在他對著老天爺許願老傅這次的意外與guide無關的時候,老天爺就像故意和他叫板似的扔了顆重磅炸彈下來——最開始因為追查guide而前往海洋館的偵查員在離開那裡後沒多久竟又一次來到了海洋館,原因無它,都是因為他們隊長下達的第二條命令,追查那個在車站傷了傅紹言的人——來自交警天眼係統的追蹤結果,那名身穿黑色夾克棉服、頭發染成金色的青年在乘坐101路公交車後抵達了海洋館。
當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鄭植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被懸得更高了,他轉身把臉麵朝向背對病房的方向,閒著沒事的那隻手使勁鬆了鬆領口,嗓子乾啞地朝電話那頭等命令的人說了聲“哦”,“如果確定人在裡麵,現在就進去把人帶出來,不過……”話說一半的鄭植頓了頓,隨後又開口囑咐道“彆單獨行動,萬一這件事和guide有關,小心圈套。”
得了命令的警員聲音響亮地回了聲事,隨後掛斷了電話。
護士站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在那兒走秒,注射了麻藥的傅紹言仍沒清醒的跡象,鄭植握著手機,一會兒看眼病房,一會兒看眼手機,終於,在這個動作重複到第七次的時候,手機響了,他迅速地按下接聽鍵,下一秒卻聽見裡麵更緊張的聲音傳來——隊長,海洋館這邊真出事了,傷了傅紹言的人叫吳昊,是這裡的飼養員,他……死了。
與此同時,在城市一側的學宿舍裡,被那個爆炸性新聞炸回宿舍的學生們正麵色驚恐地指著各自的手機在那兒念叨——陳念不是死了嗎?這是被盜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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