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的眼神和語氣都告訴她,這件事沒得商量。
沈清梨氣得背過身,不想理他。
君墨染自顧自站在床邊,烤乾頭發,熄了蠟燭上床。
黑暗中,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好半天誰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不知過了多久,君墨染低聲開口“睡了嗎?”
沈清梨沒吭聲。
群墨染靠近摟住她的腰肢“明日便要分開了,今日還要同我吵架?”
沈清梨依舊不說話,他覺得察覺她有些不太對。
“阿梨?”
他伸手朝她臉上一摸,濕成一片。
他瞬間心就疼了,將她摟過來抱在懷裡“怎麼就哭成這樣?”
沈清梨止不住地落淚。
“君墨染,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就是個拖累,永遠隻能服從於你?”
聲音裡有委屈,更多的是擔心。
君墨染稍稍一頓,摟緊她。
“不是”
“君墨染。”沈清梨打斷她的話,語氣有些冷淡道,“明日我會讓韓富貴派人送我回京,不需要你的人送。”
說完,她翻身離開他的懷裡,給他一個後背。
君墨染懷裡一空。
她是真的生氣了,在發脾氣。
他是個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不是應該的嗎?
怎麼就發這麼大脾氣了?
讓韓富貴派人送她回京算是怎麼回事?
君墨染起身坐在床邊,最終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便未再說話,自顧自睡下。
沈清梨心裡很生氣,但今日也確實又累又困,眼皮沉沉,不知不知覺便睡了過去。
這股氣在睡著後化作噩夢。
她夢到君墨染倒在碼頭上。
周圍漆黑一片,隻有遠處幾艘漁船星星點點泛著亮光,微弱的光線映著他蒼白的臉色。
他渾身是血,幾個黑衣人用劍指著他。
雲卓則倒在一旁,奄奄一息。
君墨染也沒了力氣,淒涼一笑,似是想要放棄。
他指尖觸到腰間的舊香囊,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奮力向一旁跳去滾入河中。
雇個人河水起了幾分波瀾,又恢複平靜。
漁船緩緩向前,兩岸是秀麗的山峰,在夜裡顯得平靜而詭異,隻一件墨色長衣浮在水麵上。
明知是夢,但那種真實感讓沈清梨心如刀絞,她驀地尖叫出聲。
“君墨染——”
幾乎是第一時間君墨染便伸手摟住她不安的身體,柔聲在她耳畔輕喃“我在,阿梨我在。”
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隻感覺她瞬間抱住自己,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濕濕的涼意從她臉上蹭到他下巴。
君墨染輕輕撫著她脊背,一手擦掉她眼淚“彆怕,做噩夢了?”
沈清梨緊緊摟住他,仿佛要確定他是真被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