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叻。”張少武抓著魚竿,順嘴問了一句。
“三大爺,今兒沒課,您去頤和園釣魚去嗎。”?
閻埠貴想都沒想,連連點頭,“去!今兒必須去。”
他看著張少武傻傻的樣子,心裡想著,有大傻帽兒看,不比釣魚有意思。
張少武臉皮厚,又咧嘴笑道“您去頤和園,騎自行車能帶我一段嗎。”?
閻埠貴立即擺著手,“甭想!不是我不帶你,我車座子上,都綁著漁具呢。”
他停頓了一下,又抬聲說道“你要是想我帶你,你給我三毛,二毛也成。”
“從南鑼鼓巷到頤和園,這可不近,我收你兩毛不算多吧。”
“多。”!張少武拿著魚竿兒就走,“從南鑼鼓巷的北大街公交站,坐十二站地,花五分錢也能到頤和園。”
他說著出了閻埠貴的小院門,回家提著桶,就準備去頤和園。
閻埠貴看張少武走後,嘴裡嘟囔了一聲。
“嘿!我忘了他也是四九城的人。”
張少武出了胡同口,一看周圍沒人,將魚竿跟水桶,都收進空間裡麵。
買完公交車票,兜裡就剩下三毛五了,得想辦法賺錢了。
現如今,抽煙算是張少武奮鬥的動力之一,要不然,最便宜的“大生產”都抽不上。
張少武站在公交車上,看著窗外,閻埠貴帶著瓜皮帽,蹬著自行車,後麵綁著漁具,迎著凜冽的寒風,也朝著頤和園騎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張少武的笑話。
張少武嘴角帶笑,嘴裡罵了句,真是老王八蛋。
閻埠貴賣給他的廢魚竿,魚鉤是大碼針夾的,魚線也不是尼龍線,而是供銷社賣的棉線。
雖然,棉線比不上後來的尼龍線,但是這種繩子也結實,一般人還拽不斷。
麵粉袋上的縫合線,就是這種棉線,不是一般的結實耐用。
而閻埠貴最坑人的是,明明說好買五米的魚線,最後隻給四米多點。
其實,離南鑼鼓巷最近的,應該是北海北門,進去右邊就是湖麵。
隻不過,北海裡的魚少人多,早就沒什麼魚貨了。
四九城的內城,還有一條護城河,他站在公交車出西直門的時候,護城河早就乾枯了。
也就是雨季的時候,能有點水。
再加上,護城河裡沒少死人,不管是舊社會還是鬨災的時候,那河裡魚都是吃人長大的。
老四九城的人,都忌諱這種事兒。
當然,在張少武看來,真要到餓死人地步,也就沒那麼忌諱了。
就拿有些人不吃豬肉羊肉來說,真要是餓的快咽氣了,什麼肉不往嘴裡塞。
張少武從頤和園的南門下車,坐車用了快一個小時。
這要是走過來,最少得三個鐘頭,還得是腿腳利索的。
從這一站下車的人不少,今兒天氣不錯,有些年輕人處對象,就把姑娘往公園帶。
省錢,省勁。
門口有賣冰糖葫蘆的,還有豌豆黃的,處對象的年輕人,買上一根,能吃大半天。
張少武進了頤和園,這時候還得要門票五分錢,圍牆是木頭柵欄,早知道他翻進去,還能省五分錢。
他順手在牆根處,掰了半截木柵欄,將漁具從空間裡拿出來,又把魚線綁在木板上。
張少武進了頤和園,已經知道,閻埠貴那老東西涮他呢。
深冬的頤和園,昆侖湖的湖麵都結冰了,人站在湖邊凍得縮脖子。
有人穿著冰刀鞋,在昆侖湖上,翩翩起舞。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頤和園很大,隻算長堤就有兩千六百畝,昆侖湖上有六座橋,還真有人在十七孔橋上釣魚。
張少武拿著木柵欄板,綁著魚線就往橋上走,有人看著他釣魚的家夥式兒,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