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授聽完張少武的話,勾起唇角淡笑,一眼看穿他的惡趣味。
就張少武這幾句話,都是在為最後一句話做鋪墊。
這在哲學課上叫“揚棄”,也就是辯證否定與示弱。
女教授看著教室裡那幾個學生,被張少武三兩句話,擊潰的愧疚不已。
她輕輕地搖著頭,心裡感歎,按理說能在這個教室上哲學課的學生,都是天之驕子。
卻掉進張少武的“語言陷阱”!
“少武,你也算哲學係的一份子。”女教授抬聲看著張少武。
哲學係的學生,都將目光放在女教授身上。
“大夥兒都知道,你會下圍棋,還會武術。”
“要不,你代替哲學係,出一個節目。”
“就表演武術怎麼樣。”!?
“不怎麼樣。”張少武淡笑著,直接就拒絕了。
“我覺得,表演性的武術,在彆人麵前,那就是一隻上躥下跳的猴子。”
“功夫不是用來表演的,是用來強身健體,保家衛國的。”
女教授聽著張少武的話,臉上還很意外。
她的初衷是想,讓張少武在北大師生的麵前,露露臉,也讓哲學係的學生開開眼界。
有些學生,沒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還心高氣傲,她想讓張少武,殺殺這幫孩子的銳氣。
“不過,我倒也不是,不能出節目。”張少武看著旁邊,擺著一個黃花木的鋼琴。
還是日產的雅馬哈鋼琴,有七成新的樣子。
張少武走到鋼琴跟前,用手嘩啦啦撥著鋼琴的琴鍵,嚴肅的說道。
“有兩個音色不準,不過也能用了。”
“你會彈鋼琴。”?女教授更為訝異。
她看著張少武的穿著,並非是嘲弄,而是她知道,能接觸到鋼琴的人家,都不是一般老百姓。
現如今,好多老百姓都吃不飽的年景,更彆說彈鋼琴,這種附庸風雅的事兒。
放眼北大,會彈鋼琴的人也不多。
張少武將手指頭,放在鋼琴上,淡笑說道。
“教我功夫的師父,他老人家的孫女,從小就練鋼琴。”
“我當時閒著沒事兒,也跟著學了大半年。”
哲學係的學生,聽到張少武的解釋,瞬間就覺得理所當然。
在民國的時候,雖然學鋼琴的很少,也是有的。
在任何一個時期,都有不一樣的階層。
張少武的手指,在鋼琴的黑白鍵上,輕輕彈奏。
曲子聽著似乎很幼稚,又很輕快。
張少武一邊彈奏著鋼琴,一邊轉過頭,揚起眉毛看向曾漢儀。
曾漢儀也很大膽的與張少武對視,倆人雙眼拉絲。
隨即,張少武開口,輕輕的唱著。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隻沒有眼睛,一隻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曾漢儀捂著嘴笑,伸手鼓掌。
哲學係的學生,聽著張少武的鋼琴曲,有人大笑道。
“這是兒歌吧。”
張少武點著頭,“對,就是兒歌。”
“我們都快畢業了,你讓我們聽兒歌。”教室裡的學生,都覺得所謂的兒歌不該是大學生聽的。
“你們問問你們自己,有多少人是不想長大的。”張少武淡聲說著。
他這句話,飄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整個北大哲學係的教室,變得異常靜謐。
甚至有人,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而張少武的手指,再次落在黑白色的鋼琴鍵上,心裡想著。
這麼久沒摸鋼琴,順手又想彈一首“安河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