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少武到家的時候,也才不到七點。
從軋鋼廠回來的路上,張少武就猜到癩子會肯定會報複。
不過,癩子會想到的醃臢招數,在張少武眼裡,都是小兒科。
比起厚黑這一塊,他從來沒服氣過誰。
因為,他心裡知道,所謂的痞子混混兒,最怕什麼。
當張少武剛進院子,將自行車紮在家門口,對門的閻解成晃晃蕩蕩的走了過來。
“少武,下班了。”閻解成臉上賠著笑。
張少武不想理會他,就白了他一眼,“廢話,不下班我能回來嘛。”
閻解成被張少武懟的沒話說,可他為了自己媳婦兒,還是張嘴說道。
“我去找於莉了,知道你給她了兩斤肉。”
“在這兒,我謝謝你。”
“甭客氣,那是於莉嫂子···人好。”張少武想起於莉,嘴邊的倆字“活好”,咽了下去。
閻解成還沒懂張少武的意思,又搓著手說道。
“你能不能去幫我,給於莉說兩句好話。”
“我真沒轍了,她今兒非說要跟我離婚,我···我真的錯了。”
張少武上下看了閻解成兩眼,“你不是錯了,你是知道於莉嫂子要變成彆人媳婦兒了。”
閻解成“······。”
這哥們兒說話可夠噎人的,他這話說的忒紮心了。
“我···。”
他還想說點什麼,被張少武抬手打斷。
“我不去勸於莉嫂子,你們家確實忒過分。”
“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人是站在人家立場想問題的。”
“吃人家的肉,你他媽還好意思讓三大爺罵人家。”
閻解成知道他張少武不好說話,可沒想到,這孫子字字紮心。
“你回去吧!我以後要是碰上於莉嫂子的堂妹於海棠,我讓她說說。”張少武不想跟他廢話。
“你認識於海棠啊。”?閻解成抬起嗓門。
“廢話,她是軋鋼廠的廣播員,我是保衛乾事,都在一個地方辦公,能不認識嘛。”張少武直接進了屋。
那閻解成真心實意的,說了句“謝謝”!
張少武心想,以後你就“謝”不出來了。
他一進屋,老媽納著鞋底兒,旁邊的妹妹張少娟,躺在炕上,手上拿著紙疊的蛤蟆。
“少武,今兒燉的肉菜,給你留著呢。”薛苗抬起頭。
張少武應了一聲,“我知道了,媽。”!
他剛走到灶子邊上,掀起鍋蓋,聽著外麵許大茂,喊著。
“少武!少武下班了嘛。”!?
張少武聽見許大茂的動靜,掀開一點門簾,“大茂哥,找我有事兒啊。”?
許大茂臉上堆起笑,雙手攏在棉襖袖裡,“你給我家送的肉,我媳婦兒都跟我說了。”
“你說你,進軋鋼廠當了治安股的股長,我也沒來慶賀你。”
“走走走,我做了倆菜,咱們去我屋裡喝點。”
張少武扭過頭,就聽張母說道“去吧!人家大茂請你,是好事兒。”
“那我去了,媽。”張少武從門口走出去。
許大茂笑嗬嗬的跟張少武,並著肩頭,從前院走到中院,看中院幾戶的屋裡都亮著燈。
秦淮茹又在喂著,門口養著的那倆白兔子。
“哎呦,人家秦淮茹的倆兔子,是真的白。”張少武感歎一聲。
許大茂笑嗬嗬的點著頭。
“白白白!那娘們兒···養的兔子是白。”
自從秦淮茹嫁給賈東旭,進了這個院,他許大茂就惦記上了秦淮茹。
你可以說秦淮茹心眼壞,可不能說人家長得壞。
人家秦家兩姐妹,真算是水水靈靈的姐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