羈押室裡。
張少武伸手拍了拍賈東旭憤怒的臉蛋兒,“這地兒,我說了算。”
“你該交代就交代,該出賣就得出賣。”
“自己想明白了,立功贖罪!你再想想,我把你送到公安局裡開除,你家還有活路麼。”
賈東旭的眼神,滴溜溜的轉著,他也知道張少武的話,是一個大陷阱。
“呸···!”
“我就一句話,這事兒你不敢往下查,就算是想陷害我,我也不會承認。”
“這銅件兒不是在我身上搜出來的,棒梗還是小孩子,你能拿他怎麼樣。”
“我告訴你,不到下班,我就能從這兒走出去,你不信等著瞧。”
張少武咧嘴笑著,伸出腳劃拉著賈東旭的腳尖兒。
“跟我玩流氓滾刀肉那一套,你真差遠了。”
“甭在我跟前充英雄好漢,也彆覺得自個骨頭硬。”
賈東旭被手銬吊在鐵柵欄上,疼得倒吸冷氣,他鼻孔裡跟嘴裡,大口的喘著哈氣。
可窗口的冷風,倏地兒就把他的哈氣吹散了。
張少武根本不在意賈東旭,扭頭對陳兵倆人說道。
“彆說我不給你們,轉正的機會。”
“把門鎖好了,就算是保衛處韓力處長來了,都不許開這個門。”
“我會讓人二十四小時換班守著,誰也甭給我掉鏈子。”
“姥姥的···他要是不喊咱們爺爺,你們誰也甭搭理他。”
陳兵倆人站的筆直,抬聲喊道“是!股長。”
此時,賈東旭斜掛著身子,靠在牆上罵道。
“張少武···我艸你祖宗十八輩。”
“我···我是你爺爺,你爺爺的···爺爺。”
張少武也不管他,就看你是嘴硬兒,還是你身子硬。
他一走,陳兵拿著大鎖,就吧嗒一聲,將羈押室的門給鎖上了。
羈押室裡,就剩下賈東旭跟棒梗倆人。
棒梗眼瞅著屋裡沒人,走到賈東旭的跟前,扯著他的衣裳。
“爸!我餓···我害怕。”
賈東旭被棒梗伸手這麼一拽,疼得臉上冒汗。
“哎喲!棒梗··你離我遠點,我比你還害怕。”
“等我出去了,我非把他屎給打出來。”
棒梗眼瞅著賈東旭被吊在鐵柵欄上,自己趴上羈押室的床鋪,呼呼睡了起來。
而賈東旭隻能咬著牙,心裡求著一大爺易中海,趕緊撈他。
······
保衛處辦公室。
屋裡除了處長與副處長,還有趙長海科長,就剩下張少武。
辦公室的中央燒著煤火爐子,爐子燒的很旺,屋裡的人都把大衣脫了。
“我聽賈東旭的意思說,他好像還有同夥。”張少武雙手放在爐子上。
“他說了,不到下班的時候,咱們保衛處的人,都得跪在地上,請他出去。”
“他做夢?”科長趙長海雙手攏在胸口,眼神卻放在副處長劉瑞金身上。
他心裡猜想,這賈東旭的後台,會不會是副廠長李懷德。
畢竟,趙長海知道李副廠長的屁股不乾淨。
可那僅限於,倒賣軋鋼廠的鐵礦跟鍋爐房裡的煤。
軋鋼廠的紫銅精密件兒,不是鬨著玩的,真要是流到特務手裡,切切實實的危害國家。
副處長劉瑞金玩的是筆杆子,心眼比他們都多。
“對!他在做夢,真當我們保衛處,是吃乾飯的。”劉瑞金定下基調,不理會趙長海猜忌他的眼神。
“這事兒,李副廠長已經給我交代了。”
“必須嚴格的徹查,一絲不苟的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