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劉把頭說,我工作的廠子,跟長春的一汽、七一廠等等,都有業務對接。”張少武看著劉三春的臉色,緩緩說著。
“以後,我要是來東北出差公乾,就給您來個長途電話。”
“您把我要的東北特產準備好,等我一忙完,就來跟您結賬。”
“火車車皮的事兒,您不用操心,運輸更不用操心。”
“就一句話,您是我在東北的老大哥,您也絕對不會虧。”
把頭劉三春撓著後腦勺,伸手放在爐子上,心裡一琢磨,還真是不會賠。
路子不用他管,他隻管著攏貨,其他事兒不用操心。
退一萬步講,萬一張少武爽約了,那他收上來的貨兒,也在自己手上,大不了退給攤販們兒。
把頭劉三春是個精明人,想通其中的關節,立即堆笑說道。
“那啥!咱兄弟倆,說話甭您您您的,你彆客氣,以後這就是你的家。”
“你喊我哥,我就喊你弟兒。”
“老弟兒啊!咱倆絕對是千裡有緣來相逢,鐵鐵的好哥們兒。”
把頭劉三春一臉真誠,又掀開門簾,對屋外喊了一嗓子。
“二癩子,去殺一隻雞去,中午燉個小雞燉蘑菇。”
“再去我辦公室裡,拿一瓶燒刀子,麻溜的。”
張少武聽著他的話,連連擺手“彆彆彆!三春哥,我有任務在身,酒就免了吧。”
“老弟兒,你還怕我在酒裡,給你放迷魂藥啊。”劉把頭挺著胸脯子,“不能!司大林他老人家,都看著咱倆呢。”
“老話說了,兄弟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獵槍。”
“你在屋裡坐著,我去外麵看看,不能讓二強子瞎逼亂秤。”
“斤兩啥的,你儘管放心,少一兩的東北乾貨,這批貨我不收你錢。”
張少武眼瞅著把頭劉三春,穿著狗皮棉襖走了出去。
他也不怕劉三春,對收上來的東北乾貨動手腳,隻要不對勁兒,張少武能隨時抽身。
院子外麵,有個十五六的孩子,拿著刀在院裡殺雞。
張少武哪能在人家屋裡坐著,直接也往“二紡廠”的市場上走去。
他踩著地上的雪,心裡就一直在琢磨,給白寶山他們找個長久之計。
白寶山跟崔六兒還有小紀,雖然下鄉收古玩字畫的老物件兒,也算一條路。
可那種東西變現慢,以後這種生意,還真不好乾。
再者說,就是倒票的買賣,他們靠著倒票也能吃香喝辣,快活三兩年。
可六五年之後呢,哪怕是現在的六一年,倒票的買賣都不好乾。
也就是有了自己的鴿子市,這倒票的買賣,才算做起來。
話說在去年,一九六零年的時候,就有倒票的販子,被槍斃的。
倒票一時爽,弄不好就得火葬場。
這話不是說說而已,倒票以後的生意,風險太大。
而長久之路,其實也就兩條,一條是讓白寶山他們端個鐵飯碗,可這不現實。
第二條,就是有自己做買賣的路子。
長春這邊的東北土特產,價格低廉,成本也好控製。
隻要將東北的乾貨,弄到四九城,價格最少能翻四五倍。
不是四九城的人,不想吃東北特產,而是吃不到,供銷社還限量供應。
這也不是錢的事兒,壓根就買不著,或者說都看不到。
再者說,他最大的優勢,就是自己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