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的教授樓。
曾漢儀知道張少武要來,所以早早的等在樓下,她平時也不打扮,可她家境還算優渥,穿的衣裳是羊毛呢子大衣,踩著一雙新黑色皮鞋。
當她遠遠看見張少武的時候,臉上帶著明媚的笑,輕輕的招招手。
張少武遠遠的看見她,終於明白徐誌摩“再彆康橋”裡的那一句。
她揮一揮衣袖兒,不帶走一片雲彩。
此時,清華還沒到開學的時候,學校裡的人並不多,隻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
這教授樓,不是大雜院,周圍都很安靜。
“我爸媽,在樓上等你呢。”曾漢儀臉上恬靜的笑著。
張少武眼瞅著四周沒人,先是情難自禁的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才將車把上的伴手禮,拿了下來。
這一棟教授樓,始建於45年,也就是鬼子國投降的那一年,所以叫“勝利樓”。
一共五層,每一層有兩戶人家,住的都是清華的正職教授。
曾漢儀的家住在三樓,不算高也不算矮,她父親是清華大學建築係的元老級人物,與當年大建築學家梁思成與林徽因,都曾一起共事的教授級人物。
張少武跟著曾漢儀進了房門,就見屋裡有一男一女中老年人,歲數都在五十多歲上下,身上有一種儒雅的氣質,書卷氣很濃。
“你就是張少武吧,我常聽漢儀提起你,聽說你還會下圍棋,彈鋼琴。”曾父說著,眼裡的明眸乍現,打量了他兩眼。
張少武堆笑著,“圍棋跟鋼琴,都懂點皮毛,談不上精通。”
那曾母臉上一直帶著溫和的笑,將張少武讓到椅子上,又對曾父說道。
“彆用你當教授的做派,跟少武聊天。”
曾父似是很寵愛他這位夫人,也沒大學教授的架子,賠笑說道。
“夫人說的是,我隻是一個父親。”
那曾母淡笑著,又對張少武說道“少武,就當是自己的家,你先在這兒坐著,我跟漢儀去廚房做飯。”
那曾漢儀嘴角邊,綻開兩個小酒窩,隨即便跟著曾母,往廚房走去。
彆看張少武臉皮厚,可對上曾父那種看“黃毛”的眼神,心裡也如坐針氈。
“來,咱倆也下一盤圍棋。”曾父從書房裡,端著一副老舊的黃花梨棋盤,放在桌子上。
張少武起身,趕緊接了過去,便聽曾父說道“你跟大國手那弘,下棋的事兒,我看過報紙上的報道。”
“我是清華圍棋社的榮譽社長,咱倆也對弈一盤。”
“不過,先得說好,你可不能讓我,要不然我肯定會生氣。”
張少武“呃···。”
他倒是想讓,可“功德係統”中下圍棋的麵板,本來就是“阿爾法狗”的進階版。
張少武也知道,這是“老嶽父”對他的試探,畢竟人家曾漢儀,確實是書香門第出身的大家閨秀。
雖然,這張少武的樣貌不俗,工作在普通人當中,也是佼佼者。
可是,在高知識分子家庭中,很多都講究“門當戶對”。
特彆是三觀,在這種高知家庭,尤為的看重。
殺豬的不是不能娶“名門閨秀”,可倆人走到一塊,躺在床上,一個聊怎麼攮母豬的心臟,一個卻想聊意大利的“卡爾達諾”。
談不上高雅與庸俗,而是這種婚姻,殺豬的比大家閨秀還難受。
張少武與曾父擺好下圍棋的棋盤,倆人開始猜先。
“那我就不讓著你了。”曾父執白子先行。
張少武點頭,倆人就開始有來有回的捉子下棋。
那曾父跟他下棋,一是看看自己女兒有沒有誇大,二是下棋更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