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聾老太太本想著,躲在屋裡,就能萬事大吉,最後還是被張少武“請”了出來。
那張少武拽著聾老太太的胳膊,從屋裡走出來,最後站在中院的所有人麵前。
那聾老太太再也不敢囂張,更不敢妄稱自己是“老祖宗”。
“民國時期,國軍的戍衛少將陳作瑞,你認識不。”王主任直截了當的問道。
聾老太太聽見這個名兒,嚇得倆腿哆嗦,她知道以前的陳作瑞,是如何魚肉百姓的。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當年錦衣玉食的生活,到底是多少老百姓的血汗。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王主任不想再磨嘰下去,便對張少武說道。
“既然,她牽涉到國軍的軍官,我看還是將她交給公安局吧。”
“她是不是潛伏下來的敵特,或者說破壞分子。”
“我想,公安局比咱們更有手段。”
張少武剛點頭,就見聾老太太認慫的跪在地上,“我說···我說。”
院裡人一看聾老太太,沒了往日當“老祖宗”的跋扈樣子,便都不動聲色的看著。
王主任從旁邊搬了一條板凳,將聾老太太扶到板凳上,“現在是新社會,我們不講究舊社會的那一套。”
“你隻要把你的問題,交代清楚。”
聾老太太知道,在這院裡不少的老人,也都知道她的往事,便也不敢藏著掖著。
她心裡後悔,後悔的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這張少武是這麼一位滾刀肉活土匪,打死她也不會將主意,打在他的身上。
她想要的壽材不但沒占到,這命倒是快丟了。
聾老太太顫栗著雙腿,臉上淒慘的說道“我是陳作瑞的外室,他當年在鼓樓是一方人物。”
“我知道,他不是好人,可當年兵荒馬亂的,我要是不順從他,也是死路一條。”
“他是戍衛軍上校,魚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我我我···我也是被他禍害的,他後來的事兒,跟我沒半點關係。”
張少武聽她說完,指了指前院的木料,“您跟著陳作瑞,學的也挺好。”
“他是明著當土匪,你是暗地裡當老祖宗。”
“今兒,你敢搶我的木料做壽材,那你以前肯定也沒少作威作福,乾威逼老百姓的事兒。”
“你今兒看上我的木料,明兒又看上誰家的新棉花,你覺得···你不叫魚肉百姓。”?
聾老太太哭得跟淚人似的,用衣袖一個勁兒擦眼淚,“我我我···我錯了。”
“往後,我再也不會,倚老賣老,更不會要彆人的東西。”
“我無兒無女,隻想以後有個裝我的物件兒,彆的我什麼都不敢想。”
王主任看她淒慘的樣子,又看她年紀大,認錯的態度不錯。
“張副科長,你覺得這事兒,怎麼辦吧。”?
張少武瞅著聾老太太,淡聲說道“把她送到榮老院,國家分給她的房子,必須收回來。”
聾老太太一聽,嚇得又從板凳上跪下來,“我不去榮老院,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榮老院打死我也不去,我肯定不去。”
“你們行行好,我求求你們了。”
王主任一看聾老太太的樣子,將張少武拽到一邊,“張副科長,就算將她送到榮老院,她都沒資格啊。”
“她無兒無女,又是國軍上校的外室。”
“我看啊,收回她的房子可以,也收回她當五保戶的資格。”
“以後,就讓她自力更生吧。”
張少武聽著王主任的話,便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