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心驚膽戰的顫著嘴皮,向院裡的所有人保證,如果賈大媽真犯罪了,絕對不會撒潑耍賴,更不敢站出來不講理。
“你也甭假如了。”張少武抬起嗓門一呼,瞪著秦淮茹說道。
“賈大媽犯法,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而且,她還是知法犯法,一腦袋撞槍口上了。”
秦淮茹謹小慎微的不敢說話,卻見棒梗從屋裡跑出來,手裡拿著一根棍子,就朝張少武衝了過來。
“挨千刀的活土匪,你還我奶奶。”
砰!
張少武一腳將棒梗,踹跪在地上,疼得他次哇亂叫。
“媽···媽,張家的活土匪打我。”
“媽!你幫我報仇,快幫我報仇。”
秦淮茹彆說還手,就算是還嘴都得掂量掂量,她挺著大肚子,吃力的彎腰,將棒梗拽了起來。
“秦淮茹!你好好教育一下你兒子,知道什麼叫故意傷害麼。”張少武緩緩走到棒梗的跟前,半個身影兒蓋在他們母子倆的身上。
“以後,他要是敢再跟我動手,手給他打斷。”
秦淮茹摟著棒梗,微微的揚起頭,她看著張少武的樣子,如同一隻巨大的手,掐著她的喉嚨。
棒梗趴在秦淮茹的懷裡,緊緊抓著她的胳膊,疼的不敢哭出聲。
“三大爺。”張少武又看向閻埠貴。
此時,閻埠貴的心裡也忐忑的不行,甕聲的應道“噯。”
“您也算棒梗的老師,教教他怎麼做個人。”
“到學校之後,該批評就得批評,哪有偷東西還打人的孩子。”
“小時候三隻手,長大就得槍斃。”
張少武說完,又踹了棒梗一腳,便不再多說什麼。
“明兒,我去學校的時候,一定點名著重的批評棒梗。”閻埠貴賠笑道。
全院的人,見張少武一言不發,最後又將眼神,放在秦淮茹與棒梗身上。
那秦淮茹心中有一絲錯覺,似乎她賈家與這院裡的人,都成了仇敵。
張少武一回屋,吃罷晚飯,時不時的有幾個院裡的人,手裡提溜著不常吃的罐頭點心。
要說城裡人的日子,終歸是比農村的要好。
最起碼,咬咬牙都能擠出來一點油水,這要是在受災的農村,根本不敢想。
“寶鋼叔,這您放心,我明兒早就去派出所,找關係疏通疏通。”
張少武在家裡,還算收斂,最起碼不會破口大罵。
這已經是第五撥人,來給他送禮,哪怕是最摳搜的“閻老摳”,還送來半斤芝麻油。
從閻埠貴的言語中,張少武能深切的感受到,這三大媽楊瑞華的家庭地位,僅次於三大爺家的自行車。
吃罷晚飯,張母薛苗也為那幾個被抓的婦女,求起了情。
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讓張少網開一麵,畢竟在餓死人的年代,挖野菜也是無奈之舉。
翌日,一早。
張少武一起床,就見院門口聚集了不少人,都是被拘留婦女的家人。
站在最前麵的,還是三大爺閻埠貴,臉上肉眼可見的憂愁。
可想而知,沒有三大媽的夜晚,三大爺睡得多不安穩。
“少武,麻煩你了。”閻埠貴愁容滿麵,點頭哈腰。
張少武推著自行車,看著眾人說道“你們要是不放心,跟我一塊去東直門派出所。”
他話音剛落,那夥人如同一片蛙叫的說著“好好好”。
這院裡人,有自行車的騎著自行車,沒自行車的上街攔著馬車,緊隨其後。
以三大爺閻埠貴為首的家屬,眼瞅著張少武進了東直門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