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讓我們來幫你吧。”
老兵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這個年輕人看上去像是受過軍事訓練,而且有精密的科學設施輔助,而你是圓家的,那還可以,不過,你們也就幫我找一找就行,戰鬥的事還是全交給我吧,不能讓你們參與,當然,我肯定會給你們報酬的,這麼多年,彆看我這樣,多少還是有點積蓄的。”
“這個……就太客氣了,我們幫你也是我們的本分,是不需要報酬的。”
“……那就請當做是我給你們年輕人的獎勵吧,剛好,我本身也不喜歡雇傭製。”
他們開始了對茨奇凱拉的搜查,由於這個地方沼澤屬實又大又多,地形動不動有起伏,植被又密集,要是普通人類的話查找起來屬實很困難,但好在這的三個都不是普通人,穿行這種地形對他們來說輕輕鬆鬆。
沒過多久,在圓光的幫助下,他們就找到了那個泥怪人的蹤跡,那家夥潛藏在水裡,就露了幾個觸手在外麵甩動著。
“不愧是圓家的,要我一個人,不知道還要找到什麼時候呢。”老兵誇讚道,弄得圓光很不好意思。
正當他們想上前,一道悅耳的音樂從附近傳來,那幾個觸手也伴隨著這充滿日式風格的音樂收回到湖中,不斷冒著氣泡的水麵也就平靜了下來。
這片沼澤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來一個老人,相比旁邊的老兵,他顯然更像是一個符合他們這個年紀的老人,皮膚充滿皺褶,行動極其不方便,彎著腰,帶著老花鏡,還需要一個手用木製的拐杖撐著地,才能慢慢前行。
他另一隻手上端著一個陳舊的的小小八音盒,那悅耳動聽的日式風格的音樂,就是從那裡麵傳來的。
“又是你……”看到他,老兵飽經滄桑的臉皺起了眉頭“你都這麼老了還能來看望他,就算是我,也不得不說你在這方麵還真是堅韌不拔了。”
“因為,我還沒有對他贖罪,倒是你,為什麼要如此鍥而不舍呢?”這對話似乎已經重複了無數遍,所以這個老人也隻是靜靜的這樣回答道,他又看向圓光和我夢“你們好,我叫平野,是近藤的朋友。”
“這家夥當初也是那個部隊的,和茨奇凱拉是同事和朋友,當初怪人大殺特殺的時候,隻有這家夥被放了一馬,從那以後,他就時不時跑過來看望他的這位朋友好友,順便還動不動阻攔我。”
“阻攔,嗬,倒是你,還把年輕人牽扯到我們的舊事當中啊?”平野忍不住反駁道“這都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了……”
老兵毫不猶豫回懟過去“這本來就是他們的責任,更彆說維護正義,保家衛國,本就人人有責,他們自然有權力去了解這段曆史的事實,並和我同樣一起參與。”
雙方針鋒相對,彼此都很厭惡對方。
我夢也被搞得一時間不知道聽誰得好,由於對於這段曆史了解的並不清楚,他聽得雲裡霧裡的,所以,他說道“那個,平野老先生,你能不能講一下為什麼阻止我們?”
“近藤已經被這個老瘋子追殺了七十多年了,戰爭更是早就已經結束,又何必非要爭個你死我活呢?”
老兵指著他嘲笑道“一個隨時都會發狂的入侵者而已,他今天自己會變成這個結局,本身就是活該。”
“怎麼就活該呢?我們本來也是戰爭的受害者的啊,近藤幾歲的女兒也死在了戰鬥機的轟炸下,自己一個人被迫參軍不說,為了阻止那種細菌實驗被迫接受人體實驗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獨自流落在異鄉這麼多年,他已經受過了罪了,還要怎麼樣啊?”
“戰爭的受害者……”我夢徹底不知道如何決斷了“這個近藤他到底是戰爭的受害者,還是助長者呢?”
圓光倒是一直站在老兵身邊。
“孩子!”老兵看出了我夢內心的掙紮,忍不住出言提醒道“一定要學會辯證的看待問題,無論是受害者還是助長者,他們是矛盾的,但也是共存的,是一體兩麵!”
“一體兩麵?”
“沒錯,不能否認,這個近藤確實在戰爭中受到了損失,甚至在美軍的轟炸下失去了女兒,兒童被卷入戰爭也確實讓人痛心,可是,也正是因為戰爭如此可怕,他們如此厭惡,所以才想快點結束戰爭,然而他們結束戰爭的方式是什麼?是如何用最快的手段在戰爭中獲得勝利!”
“這……”我夢瞬間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這簡直就像是問如何讓殺人犯停止殺人,回答的答案卻是讓殺人犯直接用最快的方法把所有人殺光,因此就不用殺人了。”
“就是這樣,本末倒置,顛倒黑白,混亂邏輯,說實話,我不想怪平野,但他的思維也是已經被軍國主義洗腦了。”
平野憤怒的怒吼著“少扯淡了,還我被洗腦了,這裡麵最有可能被洗腦的就是你這個gczy者!彆說的你好像什麼都懂似的,我們隻是一群普通人,除了隨波逐流的被迫參與到戰鬥當中,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對當時我們來說,用最快獲得勝利方式來結束戰爭,是我們唯一能解決戰爭的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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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也毫不猶豫的大聲反駁道“狗屁!論普通人,老子和老子的戰友全是九世農民,從農村裡來怎麼學還是字都認識不全的家夥不比你們這群能參加細菌研究的科學家普通?論受到的壓迫強度,我們頭上內內外外有三座大山!但是,我卻可以鼓起勇氣參加革命反抗命運!去向那些壓迫者和入侵者宣戰,敢用生命去為了我們人類的子孫後代,為了更美好的世界,為了全人類的幸福而奮鬥!”
他的聲音響徹山穀,久久不散,隻憑借氣勢就壓製住了在場所有人,連八音盒的聲音也被壓下。
“而你,你和你的朋友隻是一群不敢正視錯誤的充滿妥協性的資產階級精英罷了,那個水裡的怪物姑且還算是有點勇氣,而你這個連朋友被害都不敢發聲的則是懦夫中的懦夫,根本代表不了廣大的人民!”
“我們……”
“既然厭惡戰爭,就去阻止戰爭,厭惡壓迫,就去反抗壓迫,而你們在做什麼?你們怕死,怕自己原本平靜富麗的小生活碎掉,又瞧不起我們這些泥腿子,所以沒耐心去聯合廣大民眾的力量,你們明明就隻在乎自己,自私自利,從來不考慮也不在乎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對我們造成怎麼樣的傷害!你們其實也不過是欺軟怕硬的另一隻壓迫者而已,把自己的災難和困境,不負責的全部轉交給底層人和我們來承受!”
“不是的…我,我也一直想要贖罪的…”平野不知怎麼的,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
“現在,等你們再也躲不過去的時候,你們就開始叫喚,才開始呼救,甚至自相殘殺!但是,請看看吧,已經晚了!這就是為什麼這個近藤最終會被迫變成這樣的原因!你們早已經眾叛親離!沒有任何人願意幫助你們!所以,這不是你們活該,又會是什麼!一群連該贖罪得對象都搞不清楚的蠢蛋!”
平野的八音盒掉落在了地上,美妙的聲音戛然而止,停止了聲響,他渾身顫抖,在他眼中,恍惚間,那些一寸山河一寸血的戰士們,似乎又一次雄赳赳的出現在他麵前。
水麵不再平靜,大量氣泡開始冒出來,泥怪人茨奇凱拉揮動著手指延伸出的鞭子,鑽出水麵,向圓光他們襲來。
老兵早已經習慣了他的攻擊套路,習慣的想用手中的軍刀挑開鞭子,卻被這股力量給震退,被趕忙上前的圓光扶住。
“你們小心,現在趕緊跑,這家夥的力氣突然變得好大,而且我感到攻擊方式變得更加瘋狂了,所以我來斷後,懂?”
“我們怎麼可能放棄你呢?”我夢說道。
“我早就做好犧牲的覺悟,雖然我因為那個細菌而沒有孩子,但是,你,你們作為年輕人,就是我要守護的孩子!現在,立刻離開,我老早就想下去陪戰友了,死亡是誰也逃避不了的宿命,還有,能不能把那個平野也帶上?”
“不,我的意思是……我們沒必要逃。”
我夢指了指前方,老兵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看到渾身爆發著強大能量,輕鬆把所有伸過來的觸手一刀兩斷的圓光。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老兵有一種白白浪費感情的感覺。
“c,圓家人什麼時候這麼驍勇了,要是當初有這戰力,都可以反推了好不好,哪用等著美利堅那家夥丟核彈啊!解放全球不是夢啊!”
“這大概是因為圓光是特殊的吧,她確實驍勇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