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年洛清瑤一邊在醫院實習,一邊備戰考研,實在分身乏術,跟沈元惜的聯係漸漸少了。
不用工作,也沒什麼社交,沈元惜覺得日子過得很沒奔頭。
“瑤瑤,你最近忙嗎?”
“忙啊,我現在一天隻睡不到七個小時……哎,當心一點!”洛清瑤穿著白大褂穿梭在醫院的走廊裡,順便提醒顫顫巍巍的病人注意安全。
“你怎麼樣?跟簡煜麒相處的?”
“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
“那你找個班上唄。”
“我求了半天,簡煜麒都不願意給我安排個崗位,還說我是想監視他。出去找工作,人家一聽說我不能加班,直接請我另謀出路了。”
“哈哈,簡煜麒可真夠自戀的,他以為還是當年呢!對了,他知道你和張維禕的事嗎?”
“應該不知道吧,那天維維來家裡接他,居然喊我‘嫂子’,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尷尬。”
“唉,他是想保住自己的工作,同時也保護你,不然保不齊簡煜麒會用什麼樣的眼光看你,說不定他會以為你和張維禕聯起手來監視他呢。我就沒見過比張維禕更周全的男人了!”
“瑤瑤,一想到這個我就挺絕望的,你說,我該什麼時候跟奶奶坦白呢,我真的不想過現在這樣像縮頭烏龜似的日子。”
“你還是等等吧,要是把奶奶嚇出個好歹來,彆人不說,就簡煜麒那個媽,她能饒過你?”
想到那似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婆婆”,沈元惜的心裡就泛出一股酸水。
“瑤瑤,我,很想你。”
“這樣吧,你要是實在無聊了,來找我吧,我抽時間陪你。”
“好!”
沈元惜簡單打包了兩件換洗衣服,坐上了前往省城的客車。
春和市距離省城並不遠,也就三個小時的車程,因為客流量較大,每半個小時都會發一班流水車。
都說車站是最能演繹人間百態的地方,乘客們行色匆匆,有人拎著大包小包的蛇皮袋子進城務工或是返鄉;有人輕裝上陣,戴著耳機、哼著小曲兒,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有人一家幾口互相攙扶著,去更大的城市求醫問藥;有人背上行囊,遠赴異地求學求知。
看著過往的人群,沈元惜突然覺得現在也挺好,起碼這樣安逸又衣食無憂的生活是她從小就期盼的。
到達省城時已是晚上七點了,洛清瑤還在寫今天的實習總結,沈元惜坐在醫院大廳裡的休息椅上等她。
“哎喲喲,這不是簡夫人嗎?”一塊半熟芝士蛋糕突然舉到她麵前,洛清瑤俏皮地衝她笑了笑。
“彆打趣兒我了,誰是簡夫人啊?我是簡家的保姆,乾脆叫我‘沈媽’算了!”
沈元惜想到這個就來氣,拿起蛋糕一口塞進嘴裡。
“保姆?簡煜麒讓你在他家做保姆?”
“也沒有啦,是我覺得我像個保姆,要給他做飯,還要做家務,他媽媽還給我那麼厚的一本筆記,裡麵記滿了簡煜麒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說讓我照著學。”
沈元惜一邊說著,一邊誇張地比劃了一下“那麼厚”,洛清瑤看著都快趕上精編英漢詞典了。
“我說妹妹,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的姿態放得那麼低呀!你想想,雖然你的學曆不高,但是你也有其他方麵的能力呀,如果不是為了照顧他奶奶,你現在可以繼續在工作崗位上發光發熱,是他們家人,應該感激你!”
沈元惜細想想,也對,奶奶是對自己很好,但是自己並不欠簡家什麼,更不欠簡煜麒什麼,她乾嘛要在他麵前那麼卑微呢?
“好啦,彆想糟心事,走,姐請你吃烤肉!”
洛清瑤拉著她來到本地最火的一家烤肉店,還好已經過了飯點兒,不用排隊。
兩個人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點了好幾盤肉,還點了兩瓶清酒。
和最好的朋友喝酒吃肉,這樣的快樂於沈元惜而言,好像很久都沒有經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