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船近了,船娘終於認出了徐晉安。
“爺爺,真的是他!”船娘對老船道。
老船也是認出了徐晉安。
“老船,我要渡船。”徐晉安笑著對老船道。
徐晉安上了船,六境女子也是跟著上了船。
船上有火爐,徐晉安坐在船中烤著火,裡麵頗為暖和,六境女子坐在了徐晉安的對麵,沒說話,隻是看著江中。
兩人上了船,老船又大聲吆喝了幾聲便行船了。
“怎麼不等等了?”徐晉安看著外麵的老船問道。
“今年的天氣太冷了,不會有多少人渡船的。”老船回答道。
“老船可還記得我?”徐晉安笑著問道。
“記得,當然記得。”老船笑著道。
要說老船這劃船的幾十年間遇到過什麼事情最難忘,那自然是見到黑蛟那一次,對於那鬥笠漢子與徐晉安的印象自然也是很深的。
“外麵天冷,進來烤火吧。”徐晉安看著老船道。
老船雖說身體依舊硬朗,但畢竟今年太冷了,此刻站在船頭身體不自覺蜷縮著,微微發抖,說話間口中吐霧。
“不了,公子你們烤就好了。”老船搖頭拒絕了。
這是他的劃船幾十年來的規矩,除非沒有船客的時候他們才能走進船中,有船客的時候任何時候不能進去。
“我這有山海關的好酒,山海。”徐晉安笑著道,摘下了腰間的青色葫蘆,打開以後一股酒香當即飄散出來。
老船是老酒蟲了,立即便聞到了這酒香,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對於一個老酒蟲來說,最難拒絕的便是好酒了。
猶豫了一會兒,老船終於還是如上次一般沒有忍住,走進船內,坐在離著徐晉安和六境女子稍遠一些的地方坐下,也是拿出了一個酒葫蘆,不過葫蘆裡的酒隻是酒坊的最便宜的雜酒而已。
“倒我這葫蘆裡麵吧。”老船先是將自己葫蘆裡的酒一飲而儘。
徐晉安給老船的葫蘆裡倒了大半的酒。
徐晉安的葫蘆裡剩的酒很多,都是黎冬蓮給灌進去的。
不過“山海”實在太烈,徐晉安喝的不多,多數時候是為了驅寒。
大多時候徐晉安都是經過一些客棧酒樓時候再帶一些彆的酒。
倒完酒以後,老船便迫不及待喝了一口。
“果真是山海關的酒,好酒!”老船忍不住讚歎,看來他是去過山海關的。
船娘看著,以往這個時候估計又是忍不住責怪,但是今日並沒有責怪阻攔。
老船忽然起身去裡麵翻翻找找,找出了一碗烘乾的牛肉,放到他與徐晉安的麵前,說道“這是自家烘的牛肉,家裡唯一的一頭老牛凍死了,本來是不忍心當肉吃的,但這個冬日實在太冷了,怕渡不過這個冬天。”
老船有些可惜,但是一邊吃著牛肉乾一邊喝著酒,他臉上的可惜便全無了。
徐晉安與其對飲,牛肉乾煙熏入味,很有嚼勁,一小盤便能夠下很多次酒了。
“這位姑娘?”老船看了看六境女子。
“她隻是渡船的,我與她並不認識。”徐晉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