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作為全真派的現任掌教,還是得對麾下的數千全真弟子負責,若是連宗門所在的終南山都守不住,那麼這全真派也是名存實亡了。
見馬鈺還在糾結,姬憶安指著封凍著王重陽的堅冰,似笑非笑道。“你最好快點做決定。”
“這冰非凡冰可比,乃是太陰之力凝成的玄冰,你師傅縱然功力高深,但若是被凍得久了,難免也會小命不保,到時候彆怪我沒提醒你。”
此言一出,馬鈺的臉色頓時變了,也顧不得其他,隻得咬緊牙關,從牙縫當中恨恨的擠出幾個字。
“好,我換!”
“不過你要保證,必須要保住我師傅的性命!”
姬憶安聞言,雙眼頓時一亮,撫掌大笑道。
“那是自然!”
“我姬憶安說過的話,還沒有不算數的!”
說罷,他身形一閃,瞬間來到了封凍著王重陽的那塊巨大玄冰旁邊,敲了敲冰麵,嗤笑道。“老王,你這徒弟不錯,舍得拿終南山來換你一命。”
“看在這座山的份上,我便救你一救吧!”
話音未落,便見姬憶安緩緩伸出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輕輕的貼在了那塊散發著凜冽寒意的堅冰之上。
這一刻,他並沒有運轉太陰明玉功,而是轉為大日如來經。
霎時間,姬憶安的身後似有一圈大日虛影浮現,金色的至陽之力悄然蔓延而出,他身上的氣血也隨之沸騰,整個人仿佛化作一座燃燒著的洪爐,又如同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釋放出無儘的光與熱。
遠處的全真七子見狀,不禁大吃一驚,一個個駭然色變,心中的震撼更是無以複加,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小魔頭的身上,除了剛剛那種至陰至寒的力量外,竟然還同時擁有著這樣一種至陽至熱的強大力量。
這樣看來,剛才他所展露的實力,居然還隻是冰山一角而已!念及此處,馬鈺心中越發駭然,眼中則是浮現出幾分慶幸之意。
幸虧他剛才選擇了服軟,用終南山來換回師傅的性命。
否則,就算是今天他們七個,乃至於所有全真弟子一同出手,也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恐怕連耗儘對方的真氣都做不到!
而此刻,在姬憶安大日真氣的作用下,那一塊封凍著王重陽的堅冰逐漸消融,被寒氣封印的王重陽終於重見天日。
“師傅——”
“師傅!”
全真七子趕忙圍了上來。
隻見王重陽渾身身上蒼白如紙,嘴唇呈現出一種青紫之色,身上幾乎沒有半點血色,氣息也變得極為微弱,甚至連心跳都變得極為緩慢。
顯然,在剛才那一朵冰蓮花所引發的極寒風暴當中。
王重陽雖然憑借著雄渾精純的先天真氣護住了心脈,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但卻也僅僅是隻剩下了一口氣,保住了半條命而已。
看著瀕死的師傅,馬鈺的雙眼頓時紅了起來,沒有半點的猶豫,直接對著一旁的姬憶安,長揖拜下,含淚道。
“還望閣下遵守約定,保住我師傅的性命!”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師傅這幾個徒弟裡麵,也就隻有你算是個聰明人,其他的一個塞一個的蠢。”
姬憶安的目光在全真七子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馬鈺的身上,笑吟吟道。“若是指望他們做主,你師傅今兒怕是就活不成了。”
說罷,姬憶安轉過頭,目光瞥向王重陽,先是屈指微彈,朝著其體內注入了一絲大日真氣,又探出一隻散發著紅色光芒的手掌,為其修複了一下凍傷的身軀。
最後,姬憶安還不忘用雙全手的藍手,按在王重陽的額頭上,將其包括先天功,一陽指等功夫在內的畢生所學,儘數複製了一遍。
就算是額外收點利息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姬憶安退到原地,默默的回味著剛才所複製來的關於先天功的修煉方法。
而馬鈺等七子則是湊上前去,緊張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王重陽。
不多時,王重陽緩緩睜開雙眼,還未等起身,便覺喉頭一寒,忍不住咳出數口冰藍色的鮮血。
“師傅,你怎麼樣?”
馬鈺等人見狀,皆是心中一顫,趕忙問道。
然而,在吐出這幾口帶著冰屑的血後,王重陽的臉色反倒是好了一些,對著馬鈺等人擺了擺手。
“我沒事。”
而後,王重陽掙紮著坐起身來,顫顫巍巍的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服下,打坐調息了片刻之後,臉上終於恢複了一絲血色。
在眾弟子的攙扶下,他勉強站了起來,目光複雜的望向姬憶安。
不知是該怒,還是該喜,亦或者是恨。
最終,王重陽也隻能輕歎一聲,黯然道。“沒能接下你那一招,是貧道輸了。”
“要殺要剮任你處置,隻求你饒過我門下的這些不成器的弟子。”
一旁的全真七子聞言,皆是悲憤不已,眼中還隱隱有著淚光閃爍。
他們的師父,以往是何其驕傲?
五絕之首,大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