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
望著熙熙攘攘的鐵甲軍士,以及那一道道對準自己的鋒利箭矢,綰綰俏臉凝重,美眸當中罕見的湧現出一絲絕望之意。
若是換作以往,以她的本事,就算是不能把這群賊兵殺乾淨,至少也能從容離去。
可今日在挨了宇文化及那廝一掌之後,她的經脈被玄冰勁所傷,一身真氣勉強隻能動用十之二三,實在是力不從心。
彆說是還手了,就連逃跑都成了問題。
“該死!”
“難道我綰綰今日真的要陰溝裡翻船,被這群宇文家的狗腿子擒住?”
綰綰貝齒輕咬紅唇,美眸中湧現出一絲決絕之意。
不!
絕不可能!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望向岸邊的滔滔江水,心中已是萌了死誌。
對不起,師尊。
弟子以後,不能再助您完成一統魔門的大業了!
綰綰輕歎一聲,心中莫名生出一個古怪的念頭。
若是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聽師尊的安排,前去勾搭那位姬仙魔,說不定現在已經得手了。
“綰綰啊綰綰,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綰綰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將這些古怪的念頭壓下,而後目光冷冽的望向身後的一眾宇文家的騎兵,低聲道。
“想要抓住我,那就拿你們的命來換吧!”
說罷,綰綰便要提起最後一絲真氣,來做殊死一搏。
而就在這時,一聲溫潤如玉的輕笑,忽而從江麵之上悠悠傳來。
“剛才,是哪位說要渡江?”
“是船家?”
綰綰聞言,心中頓時一喜,趕忙回首望去。
卻見不知何時,剛才還在江中的那一葉扁舟,卻已是來到了岸邊。
而一個身披蓑衣,頭戴鬥笠的年輕艄公,正坐在那一隻小舟上,笑吟吟的看著她。
小舟之上。
姬憶安頭戴鬥笠,身披蓑衣,就像是一位最尋常的船家一般,坐在船舷之上,笑吟吟的看著綰綰,輕聲道。
“姑娘要往何處去?”
“咦,這人看著好生麵熟哩!”
綰綰雖覺這個擺渡人看上去十分麵熟,但也未曾想過,這個漁家打扮的年輕人,居然會是當日在武當山上攪動風雲的姬仙魔!。
而此刻,在看到有船家擺渡之後,一開始,綰綰自是欣喜不已,但在短暫的欣喜之後,便被苦澀所取代。
雖有船隻。
但追兵卻已殺至。
即便登船,對方也有弓箭手,豈不是成了活靶子?
自己今日恐怕是難以善終,又何苦連累無辜之人?
綰綰輕歎一聲,將頭上戴著的一枚釵頭鳳拔下,丟給了姬憶安,苦澀道。“船家,今日你渡不得我。”
“速速離去吧,這支金釵,也能換些銀兩,明年的今日,能為我燒些紙錢也好。”
說罷,綰綰便轉過頭去,兩柄雪亮的匕首從她的長袖中悄然浮現,目光冷冽的望向一眾追兵,決絕道。
“來吧!”
“這妖女不簡單!”
“弓箭手,先放箭,耗儘她的真氣!”
黑臉將軍冷笑一聲,大手一揮。
數十名弓箭手頓時鬆開弓弦,無數箭矢呼嘯而出,徑直朝著綰綰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