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許香禾這心裡總算好受了些。她在等著蕭容慶跟她說話,然而他渾當她不存在一般,一直在跟舒雲羽和錦嵐說話。
就在許香禾傷心失望之際,忽聞蕭容慶問了句,“你的病況如何?可有好轉?”
乍聞此言,許香禾心下大慰,看來他還是在乎她的嘛!儘管心中歡喜,但許香禾不願表現出來,仍舊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有勞殿下百忙之中抽空關懷這麼一句,我的病已然有所好轉,就不勞殿下費心了。”
“既已好轉,那就趁早出宮去,回睿王府休養。”
許香禾那才熨帖的心瞬時被他這句話潑了一盆冷水,大失所望!
她還以為蕭容慶是在關心她,卻沒想到他居然又趁機要趕她走?
悲憤的許香禾漲紅了臉,“這皇宮這麼大,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嗎?你不想看到我,我便不住在雍和宮住,搬到了重華宮去住,不礙你的眼,你還不滿意,還要趕我走?”
聽出許香禾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錦嵐趕忙幫腔,“就是嘛!現如今香禾在重華宮陪我,那她就是我邀請來的客人,她的去留理當由我決定,皇叔你就不要摻和了,專心處理您的正事吧!”
為防蕭容慶再出口趕人走,錦嵐率先一步再次詢問,他為何得空來逛禦花園?
蕭容慶自然不得空來閒逛,他今日過來是有事處理,“宮中要辦賞花宴,宴請三王子,他們選了兩處地點,本王前來視察定奪。”
一聽到三王子的名諱,錦嵐便覺頭疼,“哪天辦賞花宴?我先生個小病。”
一旁的雲羽掩唇輕笑,可才笑了一聲,就迎上了蕭容慶那銳利的警示眼神。
難不成笑也有錯?又或者說,今兒個他心情不好,看誰都不順眼?罷了!她還是老實些,不做那出頭鳥。
雲羽以帕掩唇,清了清嗓子,壓住快要溢出的笑意,安靜的立在一側,默不作聲,但聽蕭容慶正色道:
“如此重要的場合,你貴為大啟,不可缺席。”
“不小心偶感風寒唄!我乃一介凡人,吃五穀雜糧,生個病不是人之常情嘛!”
錦嵐認為這無可厚非,合情合理,然而蕭容慶卻提醒道“上回你當眾拒絕三王子,此次賞花宴你若不來,即便真的生病,旁人也會認為你是在刻意回避三王子,有失禮數,是以你必須出席。”
蕭容慶再三聲明,她不可缺席,錦嵐一想到三王子那自以為是的模樣,便覺煩躁。她自個兒的事兒都沒處理好,還得麵對三王子,真真惱人!
道罷正事,蕭容慶轉過身去。
行至舒雲羽身邊時,蕭容慶停下了步子,側眸望向她。
迎上他那打量的目光,雲羽心驚膽戰,心道這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啊!他不該刻意在她跟前停留的,被許香禾看到,有所誤會,那就麻煩了!
心虛的雲羽垂下了眸子,不敢與他對視,許香禾才鬆緩的一顆心又瞬時緊繃起來,無緣無故的,蕭容慶為何會在舒雲羽跟前停留?舒雲羽究竟有什麼特彆的,竟值得他矚目?
就在她疑惑之際,忽聞蕭容慶對舒雲羽道“你身上有蜜蜂。”
雲羽一聽這話,嚇得小臉煞白,甚至不敢動彈,倉惶詢問,“在哪兒?蜜蜂在哪兒?”
“雲鬢花間。”
今晨素枝采了新鮮的牡丹花,斜簪於她那環髻堆疊的青絲之間,此時那隻蜜蜂依舊停留在花蕊中,汲取花蜜,絲毫沒有察覺到它正被人注視著。
錦嵐見狀,想上前抬手幫雲羽驅趕,卻被蕭容慶給攔住。
蜜蜂不同於普通的蚊蟲,強行拍打容易被蟄,蕭容慶一揮手中的折扇,抬臂輕送流風,被打攪的蜜蜂也就識趣的飛走了。
緊張的雲羽一抬眉,便見蕭容慶那染香的長袖揮出輕緩的動作,豔陽暖光將他那淩厲的眉骨鍍上了一層柔和的輝光,使得他看起來似乎沒有方才那麼冰冷。
待他收回折扇之後,雲羽依舊不敢亂動,隻小心翼翼地問了句,“蜜蜂飛走了嗎?”
默了片刻,蕭容慶才道“沒有。”
錦嵐安撫道“皇叔嚇唬你呢!蜜蜂已經飛走了,莫怕。”
原來已經飛走了啊!得知真相的雲羽暫鬆一口氣,緊繃的雙肩終於放了下來,紅唇微努的她香腮微鼓,氣呼呼地低嗤道
“你又耍我?”
“本王說的是,沒有……了。”蕭容慶拉長尾音的同時還長眉微挑,他的神情明明很嚴肅,看起來卻又那麼的欠揍!
雲羽很想反駁,但又顧及周圍還有那麼多人在場,若她與蕭容慶說得太多,反倒惹人懷疑。
思及後果,最終雲羽隻能強壓下內心的憤憤不平,悶聲道了句,“原是我耳背聽錯了,多謝殿下”
她的道謝聽起來是那麼的不情不願,根本不像是真心,大抵隻是礙於人多,才違心的服軟吧?但凡這是在擷芳殿,舒雲羽那張巧嘴,必然會叭叭的數落個不停,忿忿然曆數他的罪行。
不過蕭容慶也不在乎,隻要能看到她那氣鼓鼓的模樣,他的心情便會好一些。
隨後蕭容慶瀟然拂袖離去,繼續視察場地,擇選最佳的宴會舉辦地。
今日的情形不禁令錦嵐大開眼界,訝然嘖歎,“難得啊!皇叔這般肅冷之人,居然也會跟人開玩笑?”
蕭容慶才不是一味的嚴肅,很多時候他都壞透了,既會欺負她,還會耍弄她!
一想到他平日裡的那些惡行,雲羽便恨得牙癢癢,不滿地攥了攥拳頭,“這玩笑太嚇人了,一點兒都不好笑!”
錦嵐隻當是件趣事,並未太放在心上,許香禾卻很在意,隻因方才她似乎聽到舒雲羽跟蕭容慶說的是你又耍我!
“又”這個字,十分的微妙,或許旁人沒怎麼注意這個字,但許香禾格外在乎蕭容慶,以致於她會下意識的琢磨其他女人跟蕭容慶說話的方式。
平日裡舒雲羽對待蕭容慶一直都很恭敬,可方才許是生氣了,她居然沒有稱呼殿下,說的是“你”,隻有跟他極為親近之人才敢用這個字吧?舒雲羽她怎麼敢呢?更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生氣,仿佛對舒雲羽的這個不敬的稱謂不是很在意。
蕭容慶對舒雲羽,是不是有些縱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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