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突然問了這麼一句,雲羽一時間有些茫然,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但一迎上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她那小腦瓜子略微一轉,已然明了,但她不好意思明言,紅著臉輕咳了一聲,
“哪裡都大……”
“比如?”蕭容慶的墨瞳緊鎖於她,追根究底,雲羽沉吟道“嗯你的眼睛大,漆黑明亮似夜幕中的星辰,脾氣也大,隨時可能衝我發火,還有……”
她故意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就是不說他想聽的那一句,蕭容慶也不著急,他那修長的指節輕叩著鋪著紅綢的桌麵,靜靜的聽著她胡謅,
“繼續。”
“我說的已經很全麵了吧?”
“還不夠,繼續展開說。”
她算是看出來了,隻要她不說出那一句他想聽的話,他便不會罷休,會一直繼續這個話題。
無奈之下,雲羽隻好踮起腳尖,湊近他耳畔,悄聲低語,“還有你的那條龍,又大又應……”
她隻將話說一半,卻不知是她的言辭太過放肆,還是她那柔暖的氣息灑在他耳後,以致於蕭容慶忽覺周遭格外的燥熱,仿佛有什麼在他心田悄然流淌,灼灼燙心!
蕭容慶本想逗她一番,她卻回應得這般直白,惹得他心念大動,握著水瓢的手不自覺的捏得更重。
他強按下心底的旖念遐思,試圖讓自己理智的看待她的溜須拍馬,“說這麼多好聽話,其實是有求於本王吧?如果你想為錦嵐求情,那就免了。”
直接求情肯定行不通,雲羽決定先緩一緩,采用迂回的方式與他周旋,
“禁足倒也不算重罰,錦嵐待在重華宮挺安全的,無非是無聊了些,好在還有許姑娘在那兒陪她,我就不摻和這事兒了。”
“與錦嵐一起裝暈撒謊,試圖闖進雍和宮,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摻和?”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她當時在裝模作樣,她若是再否認,就沒什麼意思了。可即便要承認,也得找個合適的由頭,才能避免挨訓,
“殿下真是火眼金睛,我的小伎倆都瞞不過你。沒錯,那天我的確是裝暈,可我裝暈不單單是為了錦嵐,也是為了我自己其實是我想見你。”
親耳聽到這句話,蕭容慶有一瞬的失神!
舒雲羽居然說想見他?她很少會說出像這樣膩歪的話來,多半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略一深思,蕭容慶已然明了,狐疑的盯著她,“又有什麼事求助於本王?”
這話聽起來好生見外,“瞧殿下說的,難道不找你幫忙,我就不能見你?”
“你我之間不就那點事兒嗎?要孩子,互相利用。”
這句聽起來怎麼那麼耳熟呢?雲羽稍一回想,依稀記得自己似乎說過類似的話。蕭容慶應該是在揶揄她吧?又或者說,其實他也認同她的說法,
“話雖如此,可我最近沒什麼需要殿下幫忙之事,是因為殿下連著幾日沒有過來,所以我才想著跟隨錦嵐一起去看看。怎奈殿下一直不許我們進去,我實在沒招,隻好配合錦嵐的計劃,這才得以進殿。”
衝過水之後,蕭容慶又拐回桌邊,找到燙傷膏,拉起她的左手,將藥膏均勻的在她燙紅的手背攤開,來回旋轉按壓著,使得藥膏儘快化於她的肌膚間。
紅腫的手背被他這麼一按壓,疼痛感隨之傳來。雲羽沒忍住輕嘶了一聲,好言與他商議著,
“要不還是我自個兒來吧?”
“怎麼?嫌本王按得不好?”蕭容慶微微上揚的聲調夾雜著一絲不滿,雲羽見狀,立馬彎起唇角否認,
“好,很好,非常好!要是能稍微的輕一點點,那就更好了。”
雲羽本不想對他提什麼要求,她都打算自個兒動手了,可他偏不許,無奈之下,她隻好委婉的提出這麼一個小小的請求。
蕭容慶輕嗤了一聲矯情,雲羽不可置否,“我是女子,矯情一下怎麼了?我又不像你,皮糙肉厚的不怕疼。”
猶記得從前他說舒雲羽矯情之時,她都會倔強的抹去眼淚,不願把她的弱點展現在他麵前,如今她居然會頂嘴了,看來她對他的防備心越來越低,也越來越喜歡與他插科打諢,兩人的關係似乎又近了一步。
思及此,蕭容慶唇角微勾。雲羽見狀,不由納罕,“你在笑什麼?我很好笑嗎?”
“想笑便笑,還需要什麼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