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劍般的眼神無比陰寒的看向薑梨,那眼神,七分裹著怒,三分裹著殺意。
蘇茉莉看的尤為的心驚膽戰,她立馬上前將薑梨從他麵前扯開,生怕傅司庭一個舉動,能讓薑梨的肋骨斷上數根。
薑梨被怒火衝昏頭腦,掙紮著就要甩開蘇茉莉的禁錮。
“放開我!茉莉!”薑梨瘋狂的喊道“今日我就算死,我也不會放過他!!傷害我一個人還不夠,非要我家破人亡,他才肯甘心嗎?!”
薑梨目眥儘裂,“傅司庭,你說話!你說話啊!!你是不是很滿意?!”
趁著薑梨被拽開的間隙,陳語柔緊忙的跑到傅司庭身邊。
看到傅司庭俊臉上的紅腫,她扭頭就朝著站在門口看熱鬨的秘書喊道“快去拿冰袋來!愣著做什麼?!”
秘書們紛紛轉身躥開,似乎怕傅司庭將怒火牽扯到她們身上。
傅司庭撥開陳語柔的身體,從椅子上站起身。
那一身冷淩的氣勢,將辦公室裡的空氣都壓榨的絲毫不剩,陰鷙與怒火交融,好似下一秒簡易的摩擦,都能將辦公室點燃化成灰燼。
麵對傅司庭攝人心魄的氣場,薑梨也當仁不讓。
隻是在他們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薑梨卻沒看到傅司庭眼裡的怒火。
麵無表情的模樣,才讓她真正的寒從心起。
傅司庭走到薑梨麵前,抬手輕勾薑梨的下顎,眼底的似笑非笑,讓薑梨幾乎頭皮發麻。
“你這樣怒氣衝衝的跑到公司來大鬨一場,損的不光是我的麵子,還有你的麵子,彆人一言,你就隨意相信,薑梨,你比我想的還要愚蠢。”
她狠絕的拍開傅司庭的手,怒火不減的瞪著他,“我愚蠢與否,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傅司庭,你最好彆讓我抓到證據是你下的命令做的這件事,否則,我就算死,也要把你拉入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哪怕她母親現在沒死,但腦死亡成為植物人,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彆?!
傅司庭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而他眼底的森冷,讓人根本無法琢磨他到底在想什麼。
薑梨不願意去多想,也不願意再去多看傅司庭這種惡劣至極的人一眼。
更不願意,繼續跟他待在同一個地方,與他呼吸同樣的空氣。
這種感覺,令她作嘔又痛惡!
她鬆開緊抓著蘇茉莉的手,決然收回落在傅司庭身上的視線,轉身往門外走去。
換做以往,她和傅司庭的擦肩而過,是心痛,是悲傷。
但這次,隻有令所有人都能清晰察覺出來的恨。
蘇茉莉冷掃了眼辦公室裡的兩個人,沒有多說半句,也跟著薑梨匆忙離開。
兩人走後,陳語柔這才心有餘悸的轉頭看向傅司庭。
他渾身被陰霾圍裹,冷沉的俊臉上,是她琢磨不透的情緒。
有憤怒,但不多,剩下是什麼,她久久猜不出個所以然。
半晌後,陳語柔這才鼓起勇氣走到他身邊,柔聲又擔憂的輕喚,“司庭……”
“出去。”
淡漠的言語,強烈的疏離感,讓陳語柔不禁微楞。
但她不敢在這節骨眼上去接第二句話,垂眸默默的離開了辦公室。
傅司庭掀眸看向落地窗外,在他俯瞰的視線中,樓下就是露天的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