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生在村口忙碌地砍了一捆豬草,隨後,帶著喬狗蛋以及他的小羊羔回去了。
黃郎中吃完飯後,也是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便也踏上了歸家之路。
時間尚早,喬上雲來到後院,在原先熏驢肉的地方點上柴火,她要燎驢皮。
等驢毛燒完,第三鍋烏桕子也恰到好處的上鍋了。
丁大褪去薄衫,身著一件赤膊褂子,乾勁十足地繼續攆蠟。
喬上雲將燒好的驢皮輕輕裝進竹筐,馬不停蹄的帶到河邊準備清洗。
為了能更好地祛除雜質,她特意尋了一顆粗麻石。
這石頭所過之處,真可謂是一根雜毛都不剩,連多餘的脂肪都被刮得乾乾淨淨。
回到家後,她把洗乾淨的驢皮切成細條,在鍋裡加水,開始熬煮。
其實,做阿膠糕並不難,難的就是沒有原料。
她現在擁有上等的黑驢皮,輔料也是些大補的乾果。
如今隻要看好火候,加上黃酒慢慢熬,等熬出膠後,加入輔料慢火熬一會兒,最後盛入容器,便能坐等阿膠凝固成型。
唉!隻是這個過程漫長無比,看來今晚又得挑燈夜戰了。
丁大把能做的都做了,見沒他什麼能幫忙的,便又去儘心儘力地伺候陳墨塵了。
“大哥,我忘了問你呢,你哪來這麼多銀子?”他指的是陳墨塵今天給他的五十兩。
“她給的。”陳墨塵言簡意賅。
“誰?你是說嫂子給你的?我還以為……”接下來的話不能說,丁大很自覺地閉上嘴巴。
“你今天做的很好,記得去黃郎中那裡上藥。”陳墨塵的話很隱晦,但丁大心知肚明,不再追問也不多說,端著洗腳水出了門。
喬上雲目不轉睛地看著兩個鍋裡的火,同時全神貫注地揪花瓣取色,忙得不可開交。
白氏哄著兩個孩子睡下後,又輕手輕腳地去了一趟陳墨塵屋裡。
一陣涼風吹過,灶膛裡的火苗悄然熄滅,冒出一股青煙。
喬上雲捶了捶發酸的肩膀,將熬好的驢膠糕小心翼翼地盛到方木盤中,壓平壓瓷實後放進空間。
蠟液也早就熬好了,她輕手輕腳地舀出來放進空間,把兩口鍋洗刷乾淨,這才算完事了!
院裡靜悄悄的,隻有陳墨塵的屋裡一燈如豆。
喬上雲歎了口氣,她今天沒拿到休書,算是有地方落腳了,可明天的落腳點又在何處呢?
屋裡,陳墨塵閉眼平躺著。
喬上雲知道他沒睡著,見他氣色好了不少,這都是靈泉水的功勞,“我知道你醒著。”
屋裡很寂靜……
“陳墨塵,你怎麼不說話?是因為我今天把銀子捐了,你不高興了嗎?”她一直想跟陳墨塵說這事的,一忙起來就給忘了。
陳墨塵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淡淡的說道“那是你的銀子,你要怎麼處理,和我沒關係。捐了也好,省的招來麻煩。”
“哦,我明天就去找村長問問,若是他同意,我就搬老祠堂那裡去,你若是寫好了休書,讓人帶個話,我會過來取的。”喬上雲走到床前,靜靜地看著陳墨塵。
“不行……”
陳墨塵睜開眼睛,似乎感覺自己說的不妥當,又道“休書沒那麼容易寫,要有村長、裡正和衙門的蓋印,我現在這個樣子,沒辦法去辦。”
不對呀,她看過的影視劇中,那些丈夫都是現場休妻,霸氣絕情地寫下幾筆,然後把休書丟給可憐的女人,就算完事了。
也沒說什麼走流程啊,難道大豐的律法不一樣?
“真麻煩,那得等多久?要不你先寫吧,寫好了我拿著去蓋印。”喬上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