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亭內,青紗拂過。
葉鼎之跪坐在地上,他艱難伸著手臂,修長白皙的手指滴落幾滴鮮血。指尖似要抓住她早已不見的身影。
洛青陽立即幫葉鼎之抑製住出血的經脈,堵住出血的傷口。
“玄英”他勉強喚出她的名字,胸膛的劇痛還不及心口之痛。視線逐漸模糊,他倒了下去。
地上是一把沾血的長劍,那是洛青陽的劍。當時他懷裡的劍被人用了禦劍術,劍身瞬間飛了出去。
洛青陽根本反應不過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亭中那因為誤會而造成的慘烈一幕。相愛的人一旦失去信任,在應激的時候就會做出無法挽留的事情。
幸好玄英沒有下死手,不過看著這樣的葉鼎之,估計今後也如死了一般。洛青陽不打算告訴葉鼎之真相,起碼在他還沒傷好之前。
師妹她到是天空任鳥闊,可因為她直接害慘了兩位情侶。洛青陽很後悔,早知如此,他就應該在王一行離開那日把葉鼎之一起趕出去。
葉鼎之的身份不用很久就會被傳開,現在洛青陽隻能瞞著影宗把他藏在景玉王府。至於易文君多久會被發現,洛青陽已經不想那麼多了。
玄英此時心口堵得不行,她飛落到一處滿是芍藥花的院中。
洛軒在一片絢麗的花海之中看見了她。他想邁著優雅地步伐走過去,可走動時不知不覺加快了腳步。
“玄英。”洛軒走到她身前,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玄英忍著心口的痛,她微微一笑,“洛軒,這是你府上?”她見洛軒微微點頭,心口翻湧的氣血再也壓製不住。刹那間,一口鮮血奪口而出。
那刺目的紅色沾染在衣衫上,洛軒原本含笑的眼眸此刻滿是驚慌。他丟開手中的竹簫,連忙摟住搖搖欲墜的玄英。
“玄英,你怎麼樣?”她為何會受如此嚴重的內傷?洛軒眉頭緊緊皺起,眼底是對她的焦急與擔憂。
玄英撐著胸口,回道“無礙,吐完就好了。”話剛說完,又湧出了一口血。
洛軒將她抱起,急聲道“我帶你去調息經脈。”
廂房內,二人掌心相對,洛軒用內力為玄英疏通經脈。一個時辰之後,玄英睜開了眼睛。其實她隻是受了一點小傷,至於吐血隻不過是因為被葉鼎之氣的。
洛軒放下手掌,緊張地問道“玄英,現在好點了嗎?”
玄英無神地點頭,她胸口還是發悶,於是說道“我要喝酒。”
“不可。”洛軒拒絕道。
玄英起身,“我該回去了。”她回去喝。
洛軒連忙抓住她的手,“你先彆走,我再替你把把脈。”片刻,他散去了擔憂,說道“你安心在這裡休養,不會有人打擾你。”
“那酒呢?”玄英問道。
洛軒無奈地回道“我安排人服侍你,待你洗漱好,便拿酒給你喝。”
玄英看著自己沾血的衣衫和嘴邊乾掉的血跡,最終點頭答應。
半個時辰後,洛軒帶玄英來到花廳。她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裙,青絲伴著白色的發帶微微浮動。
連廊的侍者紛紛低頭退下,但還是有個彆的丫鬟目光癡癡地看著玄英的身影。
“神仙姐姐。”小丫鬟呢喃道。
洛軒微微側首看去,小丫鬟緊張地低下頭不敢再看。
夕陽西下,對麵的彎月還藏在雲層之中。
玄英躺在躺椅上睡著了,橙黃色的餘輝照在她的身上,泛起朦朧的光。如波光粼粼的西湖,泛起他人的漣漪。
睡夢中,玄英被師父李琉香揪著耳朵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