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頓我先請,是我給萬裡兄找了麻煩。”
周立寒不由分說就把程萬裡拉到自己經濟能力頂線的芙水樓,“是我做事前沒有考慮周詳。”
程萬裡嗨呀一聲“你這說的是人話嗎?明明是我非要直接揭發,給你找了麻煩!再說了,這種攻擊人的惡劣舞弊,真是次輔幺兒乾的,我也不後悔揭發!伸張正義還要考慮什麼周詳?那便不算真君子!”
周立寒笑笑沒再說話,隻上手給他夾菜。
主要是為了達到目的才伸張正義、思慮周詳的她確實不算真君子呢。
這多好一孩子,隻可惜他家十有八九是攝政王那派的。
“哎,話說你那個弟弟是不是下午還有射科?”程萬裡見她吃得快,忽然想起來道,“恭喜啊,我聽說他在數科上奪魁了!你放心吧,就算他下午射科沒過,也是可以任職的。”
周立寒道“我倒不是擔心他考射科是否有好成績,主要是擔心呀,算了,該來的總會來。”
方才一進芙水樓,攝政王的人就給她遞了個信,說下午射科他會親自去看,邀請她來旁坐同觀。
雖然早有一些心裡準備,但接到這個信時還是心裡哇地一涼——
想來攝政王已經去摸過她的底了,並且也對周庭霄出現在她身邊的時間地點產生了猜測。估摸連她的真身都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下午邀她與之並坐,必定是要出言試探,觀察她的反應了。
周立寒覺得她還沒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所以吃得焦急。
她想找人商量,但是抓不到人,最可以商量的姥爺跟周庭霄本人,一個是下午考官一個是下午考生,這幾天都被關在彆處,見不到。
娘親也來不及去見。
她感到有些煩躁。總以為自己已經擁有獨當一麵的能力和決心,可是真要獨自麵對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是心裡沒有底。
“哦!你是他也像早上那個秦箬一樣,被哪個小人背地裡使絆子吧。”程萬裡很順理成章地想到,“沒事兒!我跟你一起去看。若他當真遭到不公,我一定會站出來的。”
周立寒再次笑道“好,那就有勞萬裡兄了。”卻並沒有說攝政王已經邀請她同席觀看了。
因為她也想把程萬裡帶去,看看攝政王與程萬裡互相之間的態度,進一步判斷。
因著上午揭發舞弊之事,二人本就晚了許多才用午膳。這會兒更是一吃完就要直奔射科考場,並沒有休息時間。
走到席位入口,便見一個小公公在那兒候著,看到周立寒來了便迎上來“周百戶,攝政王爺讓奴才邀您過去。”
“攝政王?”程萬裡皺了皺鼻子,“他邀臥冰乾什麼?莫不是拉攏你這個皇上義子?”
這會兒估計不是拉攏,可能是試探和威逼利誘了。周立寒故意說“臥冰惶恐,不若萬裡兄陪我一同前往?”
“當然!我要過去保證你的‘清白’。”程萬裡把束袖解下,甩開袖麵對小公公道,“帶路吧!”
周立寒笑著與他並行,心裡尋思程萬裡好像並不喜歡攝政王的樣子,是裝的還是真的?若是真的,那是定遠侯府也不喜歡攝政王,還是單純的沒讓程萬裡知道他們站位攝政王?
“微臣見過王爺,幸得王爺相邀,今日下午就叨擾了。”一到攝政王席位,周立寒率先行禮。
程萬裡隻是微微作揖“禦林軍校尉程瞻,見過攝政王爺。”
周立寒還有略微訝異,這時候不報定遠侯府了?莫非真不喜歡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