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騙來騙去的？我也要聽。”
陳瑰意也恰好又演完一曲，下了台就直奔向她們，用都蘭語揚聲問。
“陳，長公主說那位周大人是女人，真的嗎？”維奧萊塔眼淚都在眶裡打轉了，不敢置信地又問陳瑰意一遍。
陳瑰意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怎麼可能？她要是真敢拿男女欺騙大家，早就被關進牢裡判罪了。再說啦，旁人會因為她長得好看就造謠她是女人，但我從小就認識她，我還喜歡了她好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呢？長公主和你開玩笑的。”
“陳喜歡周大人？”維奧萊塔聽後似乎放心了些，“那周大人也喜歡你嗎？還是喜歡男人，喜歡懿王殿下？”
陳瑰意作痛心疾首狀“可能以前喜歡吧，那又怎樣？她現在有妻子呢！”
維奧萊塔放心了一大半“那就好。那他和懿王殿下——”
“懿王殿下曾得到她的收養和教導長大呢。”陳瑰意端來一盤賣相很可愛的芙蓉糕給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們是感情很好的兄弟。”
“原來是這樣！謝謝你，陳。”維奧萊塔破涕為笑。
項娉華突然哼笑著又來了句“如此說來，我們陳司典也算是和懿王殿下一起長大玩耍的了？那麼實際上是不是你與懿王殿下兩情相悅呢？”
陳瑰意“？？？”
程萬裡又要躋身上前發作，但被馮時按住了，“使臣麵前不要失禮！”
“項娉華，你除了會造謠還會乾嘛？你就沒點兒上得來台麵的手段？”她真的會被氣笑，切成漢話開麥了，無所謂，反正全京城已經無人不知她和項娉華是死對頭了。
項娉華也毫不示弱“怎麼是造謠呢？合理推測詢問罷了，你在氣急敗壞什麼？手段隻要能達目的就是好手段，不是麼？”
“我喜歡誰你心裡沒數嗎？需要我用一樣的手段來回擊嗎？堂堂長公主強奪平民女官的——”
“陳司典！”
又一道清晰但沉厚的男聲劃開眾人而來。陳瑰意的話音戛然而止。
“駙馬大人。”程萬裡攔在他麵前，“您是來接長公主殿下的麼？還是一同蒞臨指導都蘭國公主如何擇取像您一般優秀且寵妻的駙馬？”
駙馬沈銘無言以對也無法再進一步，便道“皇上派我來協同保護都蘭國公主出行，順便交代一口諭給陳司典。”
“什麼口諭？”項娉華和程萬裡異口同聲問。
“無可奉告。”沈銘垂眸道，“陳司典，請。”
陳瑰意跟他走到一間空廂房。
“皇上有什麼密詔要您轉告我呢，沈大統領？”陳瑰意看都沒看他一眼，語氣淡漠疏離。
沈銘靜靜地凝望了她一會兒，開口說的卻是“不要再和懿王那夥人廝混了。”
“？”好歹是熟識了三年的男人，陳瑰意一聽這話就知道他根本沒有什麼密詔轉告，就是專程來跟她說這句話的，“不是，我娘都住周立寒府上呢，我不跟他們混跟誰混？”
“那就把你娘接走。”沈銘進一步道，“你們母子倆想去哪裡都可以，隻要不在京城，不再聯係懿王周立寒等人即可。”
陳瑰意抱胸覷他“沈銘，你在用什麼身份讓我這樣做？是皇上讓你交代我這個嗎？不是的話，我愛在哪裡關你屁事兒呢？”
“如今攝政王已經跟長公主緩和關係，重新聯手要除掉懿王他們。”沈銘的嗓音更沉了些，利刃般的眸子在望著她時柔和許多，卻也暗藏疾風驟雨
“你也看到了，如今都蘭國使臣入京，攝政王勢必要懿王娶都蘭公主，此為第一步。從邁出這步伊始，免不了比之前更可怕的爾虞我詐血雨腥風，你會成為其間的犧牲品。”
陳瑰意嗤了聲“你預言家啊？還沒到那時候呢就說我是犧牲品啦？萬一我是從龍功臣，是勝者呢？”
“不要鬨了。”沈銘的語氣還夾著一絲無奈，“你想去哪裡當樂官都可以，你告訴我，我幫你。可你唯獨不能留在京城，你隻是個從樂者，對這些險惡鬥爭又能奈何——”
“哈哈！我隻是個從樂者。”陳瑰意突然發出一聲清亮的冷笑，“我根本不配站在你的對立麵，還礙著你為虎作倀，是吧？我就是個無用的樂人，生而從樂我真是抱歉啊，但我就賴著不走，你能奈我何？”
“你不要這樣”沈銘靠近一步想搭她的肩，卻被毫不留情地躲遠了。
陳瑰意涼涼地直視他“我這個低賤的樂人就不影響您奉命保護都蘭國公主了。您應該沒有彆的皇上口諭要交代了吧？那我走了，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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