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海濤活了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
溫晚爾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刮扯著他可悲的自尊心。
他氣得嘴皮子直發抖,雙眼布滿了猩紅。
“滾!你給我滾!”
暴怒的嘶吼,差點把房頂都掀翻了。
溫晚爾絲毫不懼,雙手環胸冷冷地盯著他。
“溫海濤,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溫氏還不收手,那就讓那塊地爛在你手裡吧!我看到底是誰能拖得死誰。”
“這下,沒了我媽給你擦屁股,你還能像個男人站起來嗎!”
最後一句話,徹底成為壓死溫海濤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暴吼一聲,操起桌上的茶壺使出渾身力氣砸向溫晚爾,眼底的怨毒憤恨是真想置她於死地。
饒是沈若餘眼疾手快拉開她,但還是被壺把砸中了額頭側邊,瞬間裂了個口子。
鮮紅的血一下子湧了出來。
沈若餘嚇得眼睛都紅了,溫晚爾還跟沒事人似的,冰冷地給溫海濤下最後通牒。
“想拖死我,那就試試看!”
不管溫海濤忽青忽白的麵色,溫晚爾頂著滿頭血,大步流星的離開溫宅。
沈若餘趕忙用手巾捂住她額頭的傷口,已經氣得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了。
隻能憋氣得板起臉。
“去醫院。”
看得出沈若餘真的有些生氣了,溫晚爾這次沒有拒絕,模樣乖巧地跟在沈若餘身後,包紮好傷口後,靜靜坐在醫院的走廊上。
沈若餘去拿腦ct的影像資料了。
可就在這時,兩道極為熟悉的人影出現在走廊儘頭,溫晚爾緩緩眯起眼,輕輕嘖了一聲。
還真是陰魂不散。
人群裡,安栩一臉甜蜜嬌羞地躲進席珩的懷裡。
席珩沒有避開,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從外表看起來,金童玉女,格外般配。
溫晚爾抬眼看著他們頭頂的婦科,眼神沒有絲毫的波瀾。
她原本想當作沒看到,眼不見為淨。
可偏偏有人不肯如她所願。
“溫小姐,你也在這兒?”
安栩笑語盈盈地走過來,剛才還陪在她身邊的席珩不知道去了哪裡。
溫晚爾連搭理她的興趣都沒有。
可安栩好似完全沒看出來她的冷漠,左手狀似不經意地撫著平坦的肚子,臉上布滿了母性的光輝。
“阿珩陪我來做產檢,我要當媽媽了。”
溫晚爾輕輕挑了挑眉。
她側過目,看著安栩挑釁的模樣,嘴角往上扯了扯。
“那挺好的,過不久,也要有人喊我媽媽了。”
安栩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下意識看了眼溫晚爾的肚子,滿臉狐疑:“你也懷孕了?”
溫晚爾大大方方地否認,笑盈盈道:“你不是懷孕了嗎?”
“這畢竟是席家的第一個孩子,總不能讓他頂著私生子的名頭出生吧?我作為席家的主母,這點肚量還是有的。”
看著安栩越來越扭曲的臉色,溫晚爾無處宣泄的鬱氣總算好了不少。
“你放心,我會把他當做親生孩子照顧的。”
她抬手假意要去碰碰安栩的肚子,卻被對方護著,警惕地避開。
安栩沒想到對方不生氣也就算了,竟然還打著留子去母的主意,當即不甘心的咬緊唇。
“阿珩不會同意這麼做的。”
溫晚爾剛被砸的頭一陣陣的痛,實在不想再跟安栩多做糾纏。
“安栩,我要是你的話,就躲得遠遠的,等把孩子徹底生下來,再跳出來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