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父冷冷地盯著他,突然笑了下。
“既然這樣,那我和你媽就直接做主,解除你和晚晚的婚姻。”
“至於那個安栩,除非我死,不然她永遠彆想進席家的門!”
席珩猛地抬起頭。
他垂在身側的手深深陷入掌心,隱忍內斂的眸子微微發紅,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底發出的低咆。
“我不同意!
他雙眼通紅,猶如被觸及逆鱗的野獸,死守著自己最後的底線。
“這是我和她的事,不用你們插手。”
這個不同意、那個也不行,席父也被他的回答給氣到胸痛,桌子都被拍得“咚咚”響,嗓門大得快要把屋頂都給掀了。
“那你想乾什麼?做出這種醜事,你有考慮過晚晚的感受嗎?!”
席珩眉心用力地跳了跳,腮邊的肌肉咬得死緊。
“我不會和她離婚。”
他冷冷地抬起眼,直直射向溫晚爾所在的方向,語調陰狠執拗。
“溫晚爾就算是死,也必須是席太太的身份。”
席父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理直氣壯地提出這麼厚顏無恥的要求。
他渾身發抖地指著席珩,氣得臉紅脖子粗,嘴唇抖了又抖。
半晌。突然整個人軟了下去。
“老席!”
席母被嚇壞了,尖叫著撲過去,用力捶打席珩兩下。
“你非得要把你爸氣出個好歹來,你才滿意!”
席珩抿緊唇沒說話,隻是沉默地抱起昏迷中的席父,飛快讓管家通知家庭醫生。
幸好席父隻是怒火攻心,一時間氣上不來暈厥了過去。
好好的一個家,如今被鬨得雞飛狗跳。
席珩木著臉,沉默地站在席父房間門口,整個人猶如一座冰山,凍得人退避三舍。
席母現在看到他就頭痛,背對著他一個勁兒地擦眼淚。
溫晚爾心裡也堵得慌。
席父、席母正是把她當作自己女兒看,才會對席珩的所作所為這麼震怒。
她抬眼撇了撇旁邊跟個柱子似的男人,示意他跟過來。
席珩沉默地跟著她進了房間,明明那麼大的個子,卻無端湧現出濃濃的委屈。
溫晚爾心生冷笑。
他還委屈上了?
她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和沈若餘之間是清白的。如果你擔心離婚後,我立刻就找新歡,那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會和沈若餘在一起。”
席珩眼睫動了動,沒有說話。
“關於席家的財產,我可以分文不取,但風晚是我母親一手創立的,我必須帶走。”
見她越說越離譜,還有模有樣地進行財產分割,席珩眼皮動了動。
溫晚爾眉頭無聲地擰緊。
“我在意這些?”
溫晚爾心口一堵,也有點火氣上來了。
“那你到底怎麼樣才肯答應離婚?”
席珩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又恢複緘口不言的模樣。
擺明了離婚沒有任何可能。
油鹽不進。
溫晚爾暗暗磨了磨牙,第一次生出對當年結婚時的衝動有些後悔的情緒。
她沉沉吐了口氣,頗為頭痛地按了按眉心。
良久,溫晚爾挫敗地選擇了妥協。
“我可以不提出離婚。”
她語氣堅決,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但我們要約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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