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我是說萬一,我不會那麼輕易就栽這的。千萬彆下來,這次你幫不上手,彆讓我束手束腳,懂嗎?”我用低沉冷酷的聲音對她說。她使勁抑製住眼淚,咬著嘴唇忍住哭泣,用力的對我點頭。
選好附近一截兒二十米長的溪段,我就站在中間搬起石頭。奔流的溪水不斷衝撞在我身上,我拱下腰,掏出一塊兒百斤重的大石頭扔上岸邊。這段溪溝裡麵的石頭,是上遊山體風化衝刷下來的,大大小小形狀各異,一般在五十到一百斤重。
對於我的體魄來說,這就猶如蘆雅抱著池春的嬰兒,同樣的操控比例。我儘量抓緊時間,從溪水中揀出石頭,使計劃及早完成,為了大家的安全,天黑之前我必須趕回山洞。
溪水拍打著我的脊背,我舉起石頭的手臂上肌肉凸鼓,碩大的兩塊兒胸肌比平時格外膨脹,凸得與鼻子持平。四五百斤重的大石,我就利用杠杆原理,再借助水流,把它軲轆到下遊。
有時踩到較滑的石塊兒,或者水流突然加劇,我也會摔倒。每次,我都能看到站在遠處巨石上的伊涼左右揮動的手突然停滯一下,她的心和眼睛都被我牽動著。我急忙招招手,示意她彆擔心,我沒有事,然後把手環指四周,讓她提高警惕,不要走神。她遠遠的對我點頭,繼續環顧四周。
五個小時過去了,我粗糙的手掌開始發燙,厚厚的繭上又生出水泡,微微作痛。這段溪溝底下的石塊被我撈得所剩無幾,站在平地上,再也看不到濺起的水花,溪流已經深深的凹陷下去。
回到伊涼站著的巨石旁邊,我對上麵的她微笑了一下,伊涼見我平安無事,也含情脈脈的笑著。
撿起那一大捆兒背來的木棍,我又對她說:“伊涼,繼續監視四周,我可能一會看不到你,發現危險你立即叫喊,使我警覺。”說完,我就慢慢下到挖好的溪溝中。裡麵很寬闊,大概兩米多深,左右寬度是我兩倍的臂展。
我把削好的木棍尖刺垂直朝上,插進溝底的石縫裡,一米之內設置兩根,儘量使其居中。一切弄好之後,我爬上溪溝。回頭望去,這二十多米長的溪段下麵,密密麻麻排滿著腕粗的尖刺,令我成就感十足。再回頭看看巨石上的伊涼,我倆都開心的笑了。
為了節省時間,我伸手接抱下伊涼,要她和我一起做後麵的事情。她很高興,摟著我的脖子,遲遲不願下來。我用匕首砍細長的枝條,她站我旁邊幫著砍芭蕉葉子,然後我倆把樹枝和葉子鋪蓋在溪溝上麵,掩藏下麵的陷阱。
為了迷惑那些蠢笨凶婪的家夥,我倆還特意在支撐的偽裝上麵放了些小石和灌木,做到最逼真的效果。
一切布置妥當,我又把伊涼抱上了巨石頂端,告訴她不要再下來。她把兩個誘餌中的一個丟下來,我用長長的麻藤將餌捆綁結實,就對伊涼說:“我要去泥淖裡了,你放心,這次它們想咬到我會很難。你注意觀察前方的灌木和草叢,如果不斷搖動,就是鱷魚群正奔過來,你要即刻上下搖動芭蕉葉,鱷魚奔跑很快的話,你也要搖得很急切,我好做出判斷。如果沒有動靜,就左右緩緩搖動。”伊涼眼睛閃動,從她表情和眼神看得出很擔心我。
我回憶了那天的路徑,然後向泥淖裡走。周圍的環境又讓我想起當日被大群鱷魚追咬的情形,渾身不寒而栗。
走進泥淖三十米左右,我就停下了腳步,前麵的草叢太濃密,再走很容易被鱷魚包圍,從後麵偷襲我。我把誘餌上的泥巴弄掉,撕開包裹鮮肉的葉子,後退兩步,用力掄了出去,拋入泥淖更深處。
捆綁誘餌的麻藤一端還攥在我手裡,回頭看看伊涼,我揮一揮手,告訴她開始注意。我的眼睛也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前麵的動靜。這會兒沒有什麼風,誘餌的味道不容易擴散,但我卻不敢大意,不住的觀察四周。
看不到遠處,我就回頭看伊涼打的信號旗,伊涼左右揮動著葉子,如美麗少女在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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