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卿是在回府的第二日傍晚,知道皇後駕崩的,據說皇後得了急病,宮中太醫束手無策,昨晚在宮中駕崩了。
而太子未經皇上允許,私自從邊關回京,置邊關將士不顧。皇上震怒,廢除太子之位,囚禁於宗人府。
“太子殿下真是冤枉啊!都是被皇後連累的!誰不知道皇後是與侍衛通奸才被皇上處死的,太子殿下無辜啊。”
“怎麼就無辜了?皇後與侍衛私通,說不定太子根本就不是皇家的種,要不然怎麼會廢除太子之位?”
“唉?你這麼一說,倒不是沒有可能啊!要是這樣的話,皇上廢除太子倒也算是仁慈了。要是我老婆給我戴綠帽子,還生了野種,那我非得連這野種一起殺了不可。”
“就是,沒想到太子竟然是皇後與人私通生下的野種,皇帝真是可憐啊!綠帽子戴了這麼多年,還替人養了野種!"
流言愈演愈烈,甚至都有人懷疑沈臨漳的血統了,這事還被大臣捅到孝安帝麵前。
孝安帝當然是不信的,沈臨漳是他和皇後在潛邸時便有了的,不可能不是他的。再說,皇後私通侍衛的事,他比誰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更不可能相信流言了。
為此,孝安帝還處罰了在他麵前混淆視聽的官員,他心裡也清楚,這些人大概都是晉王一派的,無非就是想讓他處置了沈臨漳。
孝安帝還算清醒,沒有被晉王的人帶偏,壓住輿論,不準大臣再說沈臨漳的事。
今日湊巧,蘇意卿和陸鶴軒一起去城外法相寺進香,回來路上又碰到有人言語侮辱皇後。
“光天化日,汙蔑皇後,你們是不是想去京兆尹大牢嘗嘗牢飯的滋味?”
“你誰啊?多管閒事!”
“就是!現在誰還不知道皇後乾的醜事,她敢做還不讓咱們說了?”
蘇意卿看著這些人,感到無語。這些百姓也太無知了,彆人說什麼信什麼。
“你們自己想想,就算皇上真的被戴了綠帽子,他能高興彆人這麼議論嗎?他被人議論丟了臉麵,找誰出氣?自然是找你們這些當街議論的人啊!
再說,皇上已經下旨說皇後是病逝的,可你們非要說皇後是因為與人私通被處死的,這不是公然跟皇上作對嗎?皇上追究起來,你們不吃牢飯誰吃牢飯?”
百姓就怕和官府扯上關係,一聽蘇意卿這麼說,也沒了剛才的氣憤,反而感激蘇意卿的提醒。
“這姑娘說的對啊,哎呀,之前誤會了!”
“不打緊,我也是不想你們因為一時嘴快,遭受無妄之災。咱們都是平頭百姓,若是惹上官府,豈不是惹了無妄之災?以後彆跟著彆人瞎起哄,胡亂編排皇後和太子,免得給家裡招來禍事。”
眾人聽她這樣說,也都紛紛點頭,甚至主動向她道歉,臨走還跟她致謝。
“妹妹,這流言能傳成這樣,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你這樣貿然出頭,萬一得罪了背後的人,豈不是替伯爵府找來禍事?你當真一點都不為府裡考慮,隻為自己心裡痛快!”
蘇意眠眉頭皺著,對剛才蘇意卿的舉動十分不讚成,甚至指責她自私,不顧伯爵府安危。
“咱們在外麵,一言一行都代表的是伯爵府,你這樣不管不顧,未免太不懂顧全大局了。陸公子,你說妹妹是不是太衝動了?一點都不替家裡考慮,她這樣子,將來嫁了人,豈不是會替婆家招惹無端禍事?”
蘇意卿自然聽懂她話裡的意思,她也知道嫡姐蘇意眠對陸鶴軒有意思。
但是陸鶴軒已經明確說過,他對蘇意眠沒有任何心思,可偏偏蘇意眠不死心,每次她和陸鶴軒相約,蘇意眠總是想方設法的跟著。
這次也是一樣,蘇意卿剛從揚州回來,許久沒和陸鶴軒見麵。昨日陸鶴軒知道她回來,邀她今日一同去法相寺進香,順便在法相寺遊玩一番。
而她出門得跟嫡母報備,經過嫡母允許才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