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還記得我嗎?”蘇君茂殷切的看著蘇意卿。
蘇意卿眉頭皺緊,認真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搖頭。
“我不認得你是誰,我應該認識你們嗎?”
蘇君茂見蘇意卿迷茫不解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裡更加放鬆。心想,最好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卿卿,我是你父親,你是寧遠伯爵府的姑娘,這些你也不記得了嗎?”
蘇君茂繼續追問,問完還仔細觀察蘇意卿的表情。見她搖頭實在想不起來,一點不像作假的樣子,心裡頓時鬆了口氣。
“陛下,蘇姑娘說她住在附近村子,奴才剛才已經派人去詢問了。”
吳良才說完沒多久,外麵宮人進來回稟,已經把和蘇意卿認識的人帶來了,隨後進來兩個年邁的老夫妻。
“你們跟這位姑娘是什麼關係?”吳良才開口詢問。
“回貴人,小民是去年在回家的路上遇見這位姑娘的,當時她昏迷在官道邊,身上的衣服像是被火燒了。
腦袋也磕出血,我看她昏迷不醒,就將她帶回家裡照料。她醒來後什麼也不記得了,隻知道自己叫卿卿。”
“我們老兩口見她記不起家住哪裡,就讓她一直跟我們老兩口在村子住著。前些日子官爺說貴人要來狩獵,人手不夠,她便跟著村裡的婆娘們一起來圍場,想掙些銀子當做盤纏傍身,好去找她的家人。”
老夫妻的話說完,蘇君茂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大概是水月庵失火後,蘇意卿逃了出來,結果暈在半道,被這對老夫妻遇見,帶回了家。
“你確定你遇見她的時候,她的衣服被火燒過?”
“是,不光是她的衣服被火燒過的樣子,頭發也被火燒焦了,我記得很清楚。我是在出城門的第二個岔路口,我看見她的。”
“沒錯了,她就是卿卿。出城門第二個岔路口一個是通向水月庵,一個正是通向圍場這裡的。”
蘇君茂一臉激,“當時卿卿在家犯錯,我當時生氣就把她送到了水月庵,想著過幾天就接回來,沒想到水月庵會失火。”
“卿卿,你還活著就太好了!你都不知道,你出事之後你父親有多傷心。現在好了,總算一家人又團聚了。”
周氏不愧是當家主母,這麼快就能演出這麼逼真的認親場麵。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對蘇意卿有多在意呢!蘇意卿心裡冷笑,真不愧是夫妻,演戲都如出一轍。
“是嗎?我從水月庵逃出來的?那我失蹤你們都沒找過我嗎?反而被老伯他們先找到我,是因為我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所以你們希望我死,是嗎?”
蘇意卿這話一出,孝安帝皺眉,眼神不悅的看向蘇君茂夫婦。
蘇君茂嚇得腿一軟,當場跪下“不是的,因為事發突然,府裡根本就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所以就沒及時上山營救。”
“是啊,卿卿,我們也是水月庵的師傅來府裡才知道你出事的。師傅說火勢很大,你沒能逃出來,事後師傅們沒找到你的屍身,以為是被火燒沒了。”
周氏一臉心痛至極,看上去很懊悔。
“那得是多大的火,才能把人燒的骨頭都不剩。蘇爵爺是把人當傻子嗎?”沈臨漳嘲諷道。
“對啊,把人燒的骨頭都不剩,那非得燒幾天幾夜才行啊,水月庵有那麼大的火嗎?”吳良才也發出了質疑。
“這!……”
蘇君茂支支吾吾半天,看看周氏,又看看孝安帝。
見孝安帝臉色陰沉,蘇君茂嚇得心臟砰砰直跳,額頭上滲出絲絲冷汗。
“陛下,當時我們也不相信,還派人去山上找了許久,實在是找不到蹤跡,才不得已相信了水月庵師傅的話。”
“卿卿,是我的親骨肉,我怎麼可能希望她屍骨無存。府裡人找了將近一月才無奈下山,陛下不信可以派人去查。微臣不敢有一句妄言。”
孝安帝見他說的聲淚俱下,不想說謊,臉色好了些,轉頭去看蘇意卿。
“朕看他們不像是說謊,許是跟你錯過了。”
“對對對!陛下說的正是,就是錯過了,所以才沒及時找到你,讓你流落在外,日後回府,我定當好好彌補。”蘇君茂聽孝安的話,立刻開口說道。
然後又激動的上前一步,述說自己的失而複得的心情。
“卿卿,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你出事後,我有多後悔。就算你燒了府裡的祠堂,我也不應該把你送到水月庵去。”
靠!老東西,竟然還想皇帝麵前給她上眼藥。
果然,孝安帝一聽火燒祠堂,看向蘇意卿的眼神變了變。沒了剛才的溫和。
蘇意卿見狀,又在心裡問候了一遍蘇君茂。蘇意卿正想開口解釋,卻聽沈臨漳緩緩開口。
“不知蘇姑娘為何要火燒祠堂?蘇爵爺能不能說來聽聽?”
蘇君茂一愣,他沒想到沈臨漳能替蘇意卿開口。可這讓他怎麼說?
要是說起青姨娘的死,萬一被蘇意卿抓住,繼續追問青姨娘的死因。萬一皇帝為了弄清楚事實,再派人去查,那豈不是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