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永州城外，寶青坊。
林中夜風吹拂，在這片楓樹林中的小道上卻委實顯得有些陰森駭人。
沙沙……
許宣還是來到了這裡，看著肚兜一副慫樣，許宣也是無語，一般的小鬼應該怕自己才對。
再說了，寶青坊的地盤，所有的鬼估計都是那位坊主的屬下才對。
嗯？
正走著，許宣發現了一道陰影從遠處劃過，嚇得一旁的肚兜夾著尾巴瑟瑟發抖，許宣眉頭一挑，走了過去。
兜兜轉轉，回到永州城附近，在一片清冷夜色之下發現了端倪。
永州一角有一座偏僻的破舊佛塔，周遭無人居住，早已經荒廢。
“小白！”
佛塔內，小白因為體內法力暴走，寒氣外溢。
一時間，寒氣甚至散溢到了佛塔外麵，非常驚人。
小青原本沿著熟悉的氣息趕到這裡是想要找回小白，但卻發現了小白此時的狀態，心急如焚，嘗試用自己的法力幫忙，結果卻適得其反。
喀喀！！
僅僅一絲法力注入，反而像是引發了什麼化學反應般，直接讓小白周圍結出了冰晶！
一時間方寸大亂。
“你嫌她死的不夠快可以繼續。”
“誰！？”
小青一抬手，一道青色法力凝聚成一條蛇狀襲來，但在半空中瞬間被一道劍芒斬斷，消散。
青蛇壓低身形，臉上浮現蛇鱗，死死盯著門口出現的身影。
清幽月光灑落，朦朧中那雙目光仿佛洞穿世間一切。
“是你！”
許宣沒有理會此時的小青，和小白一樣，兩人如今都還隻是蛇母教出來的，剛剛化形的小蛇妖，見識短淺，連自己該做什麼都還沒搞清楚。
這也是他沒有如同原本的許宣那樣和小白糾纏不清的原因。
許宣用自己的一切和犧牲賦予了小白自我，沒有許宣的一路引導和最後的犧牲，小白和小青甚至都沒可能反抗蛇母，就連那所謂的報恩，在他看來也隻不過是小白曆劫的最後一環。
到頭來還是許仙一介凡人成為了犧牲品，成就了小白的修行之路。
從旁觀角度來看，這場跨越五百年的人妖之戀令人動容，白娘子的赤誠和善良、勇敢，甚至對情感的付出都為後世所歌頌。
但在當事者的角度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其實隻看結果就一目了然了。
最後的許宣已經徹底消失，許仙最終隻怕也還是在這紅塵中沉淪，甚至連個好名聲都沒落下。
而青、白二蛇卻各自還了因果，破了心魔，將來的仙路幾乎就是一條康莊大道！
所以許宣眼中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人妖有彆，而是仙凡的差距，他既然已經踏上修行之路，那麼就不會讓曆史重演！
同樣的，也不準備以凡人的方式和小白相處。
嗡！
許宣抬了抬手，小白頭上戴著的發簪飛了過來，落入手中。
“你做什麼！？那是小白的！”
小青齜牙，許宣無視了她走上前，小青眼看他靠近小白，雖然有些忌憚，還是撲了上來。
砰！喀嚓！
瞳孔收縮成針尖狀，隻見一片片散落的冰淩猶如化為利刃，懸浮在四周，最尖銳的部分全都對準了她！
隻要她敢再動一下，這些冰塊就會化為無情的利刃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