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仙子，這是？”
陰柔男子看著身旁的白衣女子，氣質出塵，飄然若仙。
薑靈芸的外表並未改變，但數百年的修行，修為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氣質也有所改變，許宣剛才注意並未在她身上，所以也沒有發現她也在此。
但許宣剛才發動法力的那一刻卻被她發現。
“我有些事，告辭。”
微微一禮，隨即薑靈芸看向隨行的蜀山弟子道，“你們先回客棧休息吧，我去去便回。”
“是，掌門。”
薑靈芸幻化為一道紫光，消失在原地。
“這位仙子真是得道高人，此番有她相助，我這臨安高枕無憂矣，還得多謝各位蜀山高人相助。”一個佝僂的中年對幾名蜀山弟子拱手一禮。
“分內之事，告辭。”
幾人離去，現場隻剩下了那陰柔男子。
蛤蟆精站在一旁，一雙眼睛眯成一條縫，正準備說點什麼，可突然，一道劍芒從虛空中乍現，直接將他梟首，然後化為一道符篆掉落在地。
陰柔男子目光虛眯，抬手抹去臉上的一抹痕跡，卻沒有絲毫血跡滲出，“妖尊，果然名不虛傳，嗬嗬嗬……”
至於那臨安知府，此刻早已經癱坐在地，一臉驚魂未定。
許宣察覺到的古怪氣息便是這人，這一擊隻不過是警告而已。
妖氣不是法力，而是妖身上獨有的特殊氣息。
隻有在憤怒，或者造成太多殺戮的時候才會不自覺的釋放出來，而這種混雜了人和妖的氣息，不需要考慮，多是修煉了什麼邪道法門，心智都不會太正常。
許宣隻是警告，而不是直接下殺手，也隻是不想打破自己如今的安寧罷了。
對方若是腦子還不算蠢到家，就該明白他的意思。
……
另一邊，許宣和李公甫說了一句就開溜了。
看是好看，可那句話怎麼說的？
窮則觀其貌……咳咳。
還是回家玩小白比較有意思，溜了溜了。
走到半路上，許宣路過一處夜市，以往雖然不說宵禁，但這個點基本上也是不可能有什麼小販的，但也算是節日氣氛，正月裡還有些沒賣完的東西自然不可能浪費掉。
所以走夜路倒也不會太昏暗。
許宣走到街道末，一轉身，看到眼前出現的女子先是一滯，隨後撓了撓頭。
相顧無言。
他和薑靈芸之間其實挺複雜的。
因為他認識對方的時候，對方是蜀山的長老，是一代天之驕女，而自己是妖，甚至是人間修士眼中引發那場浩劫的離火妖尊，甚至有不少修士給他冠上“魔尊”、“邪魔”一類的名頭。
這也是他剛剛才知道的，所以更加不想回到妖界，或者太張揚的原因之一。
這麼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也挺好。
嬌妻美妾，不愁吃穿，偶爾逗一下小姨子什麼的也不會無聊。
他對薑靈芸更多是普通朋友的感覺，對方卻能冒著宗門的規矩，甚至是作為人族一方陣營的一員，來給他這個人間“妖尊”傳遞情報，甚至送法寶。
說實話，許宣心中若是沒有半點感覺那是不可能的。
晚風拂過，互相對視良久，薑靈芸突然展顏一笑，拱手道，“玄光道友。”
“呃，太陰道友。”
這一抹笑容仿佛催化劑一般，融化了兩人之間的那一點割裂感。
“道友如今是？”
“如你所見，凡人一個。”
薑靈芸眉頭一挑，“紅塵煉心？”
許宣卻搖了搖頭，坦然道，“我和娘子情投意合，無關修煉，不過也算是曆練紅塵。”
“原來如此……”
薑靈芸眼眸一黯，隨後又聊了幾句，許宣也知道了她來這裡的原因。
被請來降妖除魔的，至於這妖是誰，她也不知道，許宣卻感覺有些蹊蹺，卻也並未太過在意，以他如今的實力，根本就不怕什麼算計。
就算那血蝠妖尊複活也一樣。
他隻是暫時進入這滾滾紅塵中體會世間滋味，又不是真的忘了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