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送兩人登車離開，心裡湧出一陣說不出的落寞。
短短一夜之間，我擁有的一切，好像就這麼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龍哥的器重沒有了，王璿和張芳也離開了。
我又變成了一個無根的孤家寡人。
出了車站，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兒，索性去了洗浴中心的頂層。
自從我和瘋狗換了場子之後，這裡就被閒置了，這段時間也沒顧上把這些鍛煉器械搬到ktv那邊。
我不停地揮拳，揮拳，揮拳，想要將心裡的那股鬱結之氣發泄掉。
直到所有的力氣全部都發泄乾淨之後，我直挺挺地躺在天台的地上。
“你現在的樣子，還真是落魄啊，這就認輸了？”
“白姐，你也來嘲笑我？”
白玉走到我身邊坐下，看著頭頂的烏雲。
“最近這天氣，還真是多變，之前還豔陽高照，這一眨眼的功夫，就陰雲密布了，陳崇，你現在在想什麼？”
我搖了搖頭，起身猛地灌了幾口水開口道：“我什麼都沒想，就是覺得突然間失去了目標和動力，不知道接下來該乾什麼。”
白玉歎了口氣開口道：“陳崇，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言哥那邊已經盯上你了。”
我皺眉問道：“言哥？我現在就是個馬仔，已經退出決賽圈了，盯上我乾什麼？”
“五仙幫的事，就算做的再隱秘，也不可能一點疏漏都沒有。
即便有那個視頻，即便農莊裡的一切都被一把火給燒了，但聰明人都看得出來，五仙幫覆滅，對誰的利益最大。
而你是龍哥最器重的人，再加上前段時間的拜碼頭，言哥盯上你也正常，或許……”
白玉看了我一眼，補充道：“或許龍哥刻意地疏遠你，降職，並不是真的對你失望，而是對你的一種變相的保護。
如今的言幫，是龍哥跟言哥還有徐宏昌一起打拚起來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撕破臉，但是你不一樣。
如果龍哥繼續倚重你，很可能會真的觸碰到言哥的逆鱗。
總之，這幾天你要小心一點。”
白玉說完，起身就要離開，我下意識地開口道：“白姐，你等一下，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白玉輕笑道：“今天我還有個約會，可沒時間跟你在這裡一起頹廢，你小子啊，還是儘快想想該如何破當前的局吧。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要動手了。”
白玉走後，我的腦子瘋狂地運轉。
如果真如她所說，龍哥對我的疏遠，應該隻是做給彆人看的，那龍哥下一步又準備怎麼做？
我在天台呆了將近兩個小時，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好巧不巧的，我在樓梯口碰到了春風得意的瘋狗。
“哎呦，這不是陳哥嗎？怎麼想著來洗浴中心了？想來換換心情？你早說啊，要不要我幫你推薦一個技師？
最近新來了一個女人，那花活，簡直讓人欲仙欲死啊，你要不要試試？
不過呢，這費用可不能少，畢竟規矩不能破，親兄弟還得明算賬不是？”
瘋狗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如果換做我剛來那會兒，或許會忍不住心裡的怒火，直接上去給他一拳。
但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一切，已經讓我學會了隱忍，學會了收斂自己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