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宋子承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羈絆,淩心悅的心情很好,腳踝上的傷勢也愈合的很快。
她在書房裡認真看著賬本,敏兒端著一盅燕窩走了過來,嘴角噙著一抹壓不住的笑意。
淩心悅眼角的餘光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轉頭笑問道:“什麼事這麼開心?”
“大小姐,奴婢聽廚房采買的小廝們在議論,昨天傍晚的時候,宋子承被雅宴樓的老板狠狠揍了一頓呢。鼻青臉腫,像個豬頭一樣。哎呀……真是要命,咱們見不到呢。”
淩心悅一邊吃著燕窩,一邊垂下了眼角。
聽到宋子承過得不好,她的確有種酣暢淋漓的快感。不過,這原本也在意料之中。
畢竟,曾經的宋子承,在淩家財富的庇護下錦衣玉食。可惜呀,野豬吃不了細糠。
“你就彆八卦彆人的事了。替我傳話給李管家,讓他明天一早準備好馬車。我要去莊子上四處看看,順便查一查近半年的賬務。”
“是。”
敏兒出去了,淩心悅放下燕窩,順手拿起了扇子輕輕搖著。
她的心中,不知不覺籠罩了一層陰霾。
父親離世,淩家隻剩下她一個孤女,無依無靠,雖然各個莊子的掌櫃都是跟隨父親多年的老夥計,可畢竟人心隔肚皮啊。
人走茶涼,不知道會不會有所變故。
她必須儘快走一趟,一來安撫人心,二來也是查探他們的態度。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讓李管家從護院之中挑選出了幾個精明能乾且身手敏捷的假扮家丁跟隨。
去莊子上查賬,一走至少得七八天。
淩心悅在臨走之前做了一件事。
她從賬房拿出了十萬兩的銀子,讓李管家送去了募兵府衙門。
翌日清晨,淩心悅帶著敏兒和幾個家丁一塊兒前往農莊。
一路上馬車晃晃悠悠,不知道為什麼,淩心悅隻覺得昏昏欲睡,眼皮子越來越沉重。
恍恍惚惚中,她好像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
突然,一瓢冷水潑在她的臉上,她艱難的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是幾張猙獰陌生的臉。
淩心悅嚇得心臟一緊,下意識的身體蜷縮,發現自己已經被捆綁了起來。
敏兒還在昏迷,就躺在她的腳邊,跟隨她出門的六個護院,都橫七豎八的昏睡在角落裡。
就連李管家精心挑選的護院也被迷暈撂倒了。這讓淩心悅始料未及。
她才離開家多久啊,就已經著了道。看來,是府中有人泄露了她的行蹤了。
她環顧四周一圈。
這是一間幾乎破敗的茅草屋,地麵潮濕,光線陰暗,空氣裡彌漫著腐朽發黴的味道。
“你們是誰?想乾什麼?”淩心悅儘量穩住心態,暗暗掐了掐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幾個男人擠眉弄眼了一番,其中一個滿臉橫肉,身材魁梧的男人蹲下了身子,從腰間拔出匕首,鋒利冰冷的刀鋒抵在了淩心悅嬌嫩白皙的臉上。
“淩大小姐,我們幾個都是粗人,不懂得什麼憐香惜玉。所以,你最好乖乖的聽我們的話,否則……”
淩心悅低下眼瞼,刀鋒折射出來的寒光,讓她膽戰心驚。她想要儘量遠離。
“你們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