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傅明白,這要是上綱上線處理起來,宋嬌嬌可能會沒免職,李紅娟可能會被趕走,旁觀的幾個人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但礙於成功聲色俱厲,幾乎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什麼。
李紅娟指了指宋嬌嬌,“是她,你們想一想啊,我上個月才進廚房,我是新來的,我能知道什麼啊?她非說自己身體不舒服,也沒休假就溜號了,晚上也沒幫我洗鍋,幾百人的餐具我洗到了後半夜,嗚嗚嗚。”
李紅娟的演技本身就不錯,這時候介意發揮,更是哭的撕心裂肺。
成功看向李紅娟,有點疑惑。
旁邊的船員急忙解釋,“是拉來湊數的,但方隊看她做的還可以,就留下來打打下手。”聽到這裡,成功鐵麵無私,指了指宋嬌嬌。
“你違反紀律,這事我要是不處理處理,將來上行下效,咱們這裡豈不是亂成一鍋粥了?”
宋嬌嬌的心一沉,知道不能幸免於難,為了繼續留在廚房,她急忙道歉。
但這時無論她說什麼都顯得蒼白且毫無說服力,擔心方鈞庭連坐,宋嬌嬌隻能緘默。
旁邊的李紅娟一看來了機會,嗚咽著說:“出了這事,我認罰,但領導您可不要解雇我,我沒人疼沒人愛了,卷鋪蓋走了我是要露宿街頭的,您怎麼體罰我都毫無怨言。”
“那就跑三十公裡!”
聽到這裡,李紅娟固然也心驚膽戰,但一想到苟延殘喘的宋嬌嬌要和自己一起挨罰,倒舒服了不少,當減肥了。
宋嬌嬌眼前一黑,隻感覺天旋地轉。
這要是放在平時,三十公裡也不在話下,但今天她五勞七傷,三十公裡這不是要命嗎?
“晚上寫檢查交上來,至於損失的東西和貨物,你們自行承擔,沒問題是不是?”這處理,的確公平公正。
宋嬌嬌不敢申辯,隻能勉為其難點點頭。
成功回頭看看旁邊的青年,“你來盯著,可不要放水。”
那人急忙點頭。
還好隻是懲罰不是拉力賽。
宋嬌嬌邁步往前跑,速度很快,每落腳一次就感覺五臟六腑跟著震動,這操場一圈是一公裡,五公裡左右,宋嬌嬌已經體力不支。
李紅娟湊近,看似友善,實際上卻雞賊的厲害,她捏住了宋嬌嬌的手腕,“你跑不跑,你要是不跑,我撕了你衣服讓大家看看你是什麼人。”
“你這賤人,你靠近方隊是什麼目的,我會不知道?我就要你丟人現眼,看你怎麼辦。”
聽到這裡,宋嬌嬌恨不得大耳巴子丟過去。
李紅娟嘿嘿笑,“方隊那方麵不錯吧?光讓人伺候你了,我什麼時候才有這機會啊?”
宋嬌嬌一言不發,她想要早點到終點,這麼一來就可以休息了。
現在不是和她爭鬥的時候,李紅娟一股風一樣跑到了前麵,鼓勵的笑著,“來,快來吧。”
十五公裡,宋嬌嬌暈厥了過去。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她不得而知。
等睜開眼睛,人已經回到了方鈞庭的屋子。
方鈞庭握著溫吞的毛巾在給她熱敷,宋嬌嬌一骨碌就要起身,但才剛剛坐起來,就再次癱了下來,“哥,怎麼是你啊?”
“休息休息,那十五公裡我已經替你跑過了。”
方鈞庭風輕雲淡的說,並且送了紅糖水過來,“你喝一點,補元氣的。”
事後,有人才告訴宋嬌嬌,方隊出差回來剛好看到她暈厥在了操場上,方鈞庭幾乎百米衝刺一樣靠近了她,將她攙了起來。
對於方鈞庭為自己做的這一切,宋嬌嬌都看在眼裡,滿心滿眼都是感動。
這幾天,宋嬌嬌並沒有外出,依舊在這裡休息。
到下午,她急忙書寫了檢討送到了領導那邊。
成功也知道自己上一次處理的有點兒偏頗,但他習慣了獨斷專行,自然不可能給下級道歉,倒是從那以後,方鈞庭似乎開始疏遠他了。
有那麼一次,成功邀請方鈞庭到家裡去吃飯,方鈞庭斷然拒絕,理由也很生硬,貨輪上有事。
氣的成功不住的罵他“臭小子”。
但越是這樣倔強,越是特立獨行,成功就越是喜歡,對女兒說:“要是男人好拿捏,那就是軟腳螃蟹,將來有女人受的罪吃得苦,要是男人個色,這才是如意郎君。”
夏夏滿以為方鈞庭也一樣喜歡自己,依舊隔三差五去找她。
這天,夏夏在貨輪上找到餓了方鈞庭,“方大哥,你最近總不來我家,我媽市場念叨你。”
“師母還好?”方鈞庭丟下手套,他也感覺有必要和夏夏好好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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