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村裡人某不小心吃了耗子藥,緊趕慢趕送到縣醫院去,人都僵硬了,宋嬌嬌隻感覺奇怪,她明明吃了多半瓶,怎麼可能人還好好的啊。
她哪裡知道,那耗子藥已經年深日久了,毒性微乎其微。
“你嚇死我了,”那邊送了藥片給宋嬌嬌,她吃了以後這才問:“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是你送我來這裡的?”
小劉這才說下去。
原來宋嬌嬌萬念俱灰之下滿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哪裡知道隻是暈厥了過去,她還被古道熱腸的菜市場老板用皮卡送到了貨輪這裡。
大家都以為宋嬌嬌這是中暑了。
但一個個又感覺奇怪,好端端的怎麼可能中暑呢?
再細究,大夫的話讓大家明白,宋嬌嬌這是食物中毒了,大夫再三再四的詢問她具體吃了什麼,但宋嬌嬌卻敷衍了事,“記不得了,今天吃的東西多。”
小劉直犯嘀咕,但眼看著宋嬌嬌就這麼直挺挺離開了,小劉隻能撓撓頭走了出來。
“在秋蟬落地——悶聲悶氣的,你到底怎麼了啊?”小劉隻感覺蹊蹺,尾隨在背後。
宋嬌嬌一隻手用力抓著衣服,算是從鬼門關去了一次。
發覺眼角有熒光,她快速擦拭了一下,回頭這才看向小劉。
“方隊他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真是雞毛炒韭菜——亂七八糟,誰知道呢?我們也是乾著急聯名信也送了,什麼匿名信也送了,不大有效果。”
宋嬌嬌心跳加速,但卻也明白,自己可著命和王鬆鬨了一下,王鬆想必也不敢不撤那封信來。
她隻感覺懷揣著兔子,七上八下跳的很厲害。
“咱們還是從後門走,”小劉帶了宋嬌嬌到後門去,實際上,前麵站崗的早知道他們在鑽營了,但這倆小兵小將很欣賞方鈞庭,又明白這事存在嫌疑與冤枉,索性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走這邊,大夫說你回去還要好好休息。”
宋嬌嬌到屋子,倒感覺自己饑腸轆轆,小劉急忙送了熱乎菜過來,宋嬌嬌狼吞虎咽。
等吃完以後,她陷入了沉默,“我準備休息,方隊那邊有什麼消息,還麻煩你給我會說一聲。”
“你今天太不對勁兒了,”小劉打量著她,“你……”
顯然他還準備刨根問底,但宋嬌嬌已經下了逐客令。
小劉也不好繼續追問,無奈之下隻能離開。
此時此刻,那挨打的劉薇薇這才知道宋嬌嬌玩兒了鬼把戲,王鬆回來就摑耳光,打的她找不著北,“滾滾滾,你不是要走?你這掃把星,從今天開始你滾出去,再也不要出現在這裡。”
王鬆下達的最後一條指令是讓劉薇薇撤離舉報信。
劉薇薇雖則挨打,但知曉從今以後將恢複自由身,自然也是喜上眉梢。
舉報信撤了回來,但海管局還是介入準備調查一下這事,用大領導的話來說:“上頭已經高度重視,現在咱們可不能打馬虎眼,這事情需要嚴肅處理。”
“咱們……”
下麵的頭目戰戰兢兢的問:“怎麼處理呢?”
“到開放禮堂,和訴訟案一樣處理,到時候有人會主持,咱們講究個允執厥中不偏不倚,讓群眾心悅誠服。”
這年頭運動多,老百姓也搞不清楚條條框框。
但310的方鈞庭向來事助人為樂的好人,大家得知這樣品德高尚的人現在都被送法庭後,隻為他抱屈。
至於方鈞庭自己,他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就目前來說,他真正擔心的反而是宋嬌嬌。
隻要不拖累宋嬌嬌就好,對他的裁決頂多讓他回歸到之前的狀態,反正假以時日還是可以輕鬆爬到現在的位置。
他不時地向看守打聽宋嬌嬌的情況。
但這群人也不得而知。
就這麼煎熬了七八天,方鈞庭還是被帶到了人民禮堂,現在這禮堂已經被海管局征用了,隔那麼一段時間就有落馬的官員或者違法亂紀的人被審訊。
能在這裡被公開審查檢討,說明案件格外特殊且情節嚴重。
得知方鈞庭的事提上日程將迎來最後的裁斷,310這邊來了不少人,但等他們到來的時候,老百姓到的更多。
還沒開始,眾人插科打諢,你言我語開玩笑。
很快會場內充盈了咳嗽聲,女人頭上刨花油的香味,男人的汗臭味,宋嬌嬌和船員們站在禮堂左邊,從他們這個位置看過去,禮堂內一切都儘收眼底。
今天來這裡的陌生群眾烏泱泱一大群,方鈞庭人還沒帶出來,有群眾就呐喊起來,“青天大老爺不開眼啊,你們這不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亂搞嗎?方鈞庭是好人啊。”
有人隨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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