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語妹,都怪二哥沒能力,你都傷成這樣了,還得蹲監獄,”符言哭得聲情並茂,“不是人都不是人啊……”
一句話,把在場的包括自己親大哥也罵了進去。
符武抿著唇,隻當聽不見,他詢問祁思,“移動符語不會出什麼事吧?”
“當然有事,說不準會散架。”
“散架!?”
符言低頭看著符語,一下子又淚崩了,這得多疼多痛苦,妹妹最怕疼了……
“你們,”祁思指了指治療團隊和隊醫,“包括你,來幫個忙,先把她的外傷和骨折的地方處理了吧。”
現在的這位傷員,是真的一碰就散,必須小心再小心。
治療團隊臨時搭建出一個簡易治療室,將除了醫生之外的人全屏蔽了。
“天哪,這小姑娘的求生意誌真是頑強,我還是第一見到全身骨折,肌膚被燒得沒一塊好肉的人還能留有一口氣。”
“這雙手還能要嗎,哦已經不算是手了,是骷髏手吧?”
“這腳,嘖嘖……你們動作小心點,彆讓骨頭散了。”
治療室內傳出的都是祁思的聲音,而那群醫生一邊冒著冷汗,一邊用生平最輕的動作為符語清理著傷口,隊醫知道眼前的女人特彆怕疼,於是動用了自己的治愈精神力,隻為能緩解她的一點點疼痛……
雖然隊醫知道符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可還是忍不住。
“嘖嘖,換成其他人,屍體恐怕都爬滿蛆蟲了……”祁思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直接沉默了下來。
祁思說話的時候,外麵的人,尤其是符家兄弟倆,聽得心臟縮緊,又覺得這女人真煩,就不能閉嘴嗎?
可她一安靜下來,兩人緊張得都要窒息了,光是聽口頭描述的傷就已經讓人難以想象,現在不吭聲是因為還有更嚴重的傷出現了嗎?
符言張了張嘴,想問為什麼不說話,最後又閉上了嘴,甚至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
符武偏過頭,他的手臂已經被自己親二弟掐出好幾道印子了,個彆地方還有血滲透出來。
“疼嗎?”
冷素華一點都不同情,還上手跟著掐了一下。
“不疼。”
符武麵無表情的回答,他知道妻子和符言對他決定把符語留在這裡是有怨氣的。
符言還想掐,最後還是選擇鬆開手,算了,大哥也是為了讓語妹儘早脫離危險。
放過親哥的符言找到了祁念,輕聲問道,“你姐不說話是因為符語的傷勢過於棘手,所以抽不出嘴說嗎?”
“大概吧……”
簡易治療室是沒有說話的聲音,但是不斷有倒抽氣的聲音傳出來,尤其是隊醫,被符語那些露出白骨的傷刺激得四肢發軟,上藥的手一直在抖,她第一次麵對慘烈成這樣還活著的傷員。
“作為醫生,怎麼可以手抖,不許抖。”隊醫旁邊的醫生明明也在抖,卻小聲念叨著,也不知道是在鼓勵自己還是在鼓勵周圍的同伴。
一共九個人,隻有主隊醫生和祁思沒有手抖,隻不過兩人的麵色越來越嚴肅,後者清理棘手傷口的同時,還凝聚出治愈精神力包裹住傷口。
裡麵的人都不說話了,外麵的人等著心焦。
這場治療整整持續了兩天,直到第三天早上,治療團隊的醫生才互相攙扶著出來,他們臉色蒼白,好像經曆了一場大戰一樣。
“怎麼樣了?”
符武快速走向前,神情緊張的問。
“你快說啊!”符言這個急性子,揪住主隊醫生的衣領激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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