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摸著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他馬上意識到自己今天又莽撞了,沒有控製住自己,又給爺爺添麻煩了。但是後來又想,反正都是自家親戚,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於是木頭馬上轉悲為樂,衝過去高興地摟著玻璃眼的肩膀說“叔,你好幾年沒有來了,是不是想我和我爺爺了,現在你要實話實說,不準撒謊喲!”
三惡人很明顯喜歡這種其樂融融的氛圍,不約而同大笑起來。接下來玻璃眼很無奈地搖著頭說“說不想你這個小崽子,肯定是假的。要是在大街上碰到了,我肯定不敢跟你相認的。再說了,你什麼時候有這身好功夫的,簡直不可思議呀!一定是苦練多年的結果吧?”
木頭隻笑,沒有說話,這讓玻璃眼摸不著頭腦。此時站在院子裡的女人們更是驚呆了,大家不相信平時一言不發的木頭竟然能有如此矯健的身手。建設站在一旁,低著頭忍不住偷偷地笑了,隻有他知道這其中的奧秘。
大笑之餘,木頭眼睛尖銳,馬上看到遠遠捆綁在地上的燕子,他也不管玻璃眼同意不同意,直接跑過去給燕子一夥人鬆綁。此刻,在場所有的狩獵隊員隻能看著,沒有一個人敢出來阻止的,大家都知道木頭是玻璃眼的侄子而且武功十分高強,他們可不想惹麻煩。
大皮襖,人粗魯心卻很細膩,他馬上意識到出問題了,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也順便給眾隊員解開疑惑,於是用肩膀撞了一下玻璃眼,然後看了看他,在得到他的眼色認可後,就轉身來到同夥隊員麵前,大聲解釋說“俗話說了,盜亦有道,就像菩薩不降罪於屠戶。我們走江湖的也不傷害醫生,因為我們做的是刀口上舔血的買賣,也需要醫生的庇護呀!這趟買賣,我們隻為黑老虎而來,本來也沒有打算傷害這兩位神醫嘛!這樣看來,木頭,這件事你做得很好啊!”
木頭對大皮襖笑了笑,把燕子摟得更緊了;此時被鬆綁的大金牙和一把刀聽完大皮襖的話,這才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暫時安全了。但是槍托卻很生氣,他不喜歡彆人左右自己的想法,從心裡不希望放走這夥偷運黑老虎的人,但是沒有辦法,兩位師兄都同意了,他也隻能暫時默不作聲了。他的心胸很狹隘,也妒忌彆人,更不喜歡彆人在他麵前炫耀,除了師父和師兄,他討厭任何在他麵前作威作福的人,包括今天的老把頭和木頭。
木頭摟著燕子,噓寒問暖,好不體貼。燕子則笑容滿麵地看著木頭,對他的愛毫不避諱地表現在臉上了。燕子從心裡喜歡木頭,敬佩他在危難時刻,敢作敢當,勇於承擔責任,能保護家人,這讓她看到了久違的希望。
老把頭看到三惡人的反應沒有那麼激烈,於是毫無避諱地走向大金牙師兄弟,客氣地說“兩位先生受苦了,來來來,進屋坐坐吧!”
接下來老把頭也邀請三惡人一同進屋,獨留木頭和燕子在門外,他在進屋前用了一個眼神示意木頭觀察一下狩獵隊員的情況,找機會把建設一夥人救走。
就這樣看似危險,一切卻也紋絲不亂地在進行中。屋裡三位老人坐著,三惡人隻能站著,聽老把頭給大家分析情況,當然老把頭也把二柱代表劉賀準備把二黑運到青年林場的事情告訴了三惡人,就這樣三股勢力暫時達到了平衡。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化,老把頭很有心計,當然他也另有打算,做了雙手準備,唯獨沒有把建設說出來,他知道建設一定是主張要放黑老虎入山林的,這樣他瞬間就成為這三股勢力的共同敵人了,此時的建設就是最危險的。老把頭不想失去建設,因為建設就像他的兒子一樣,是他十分信賴的人。
老把頭為了緩和沉悶的氣氛,也為了進一步穩住三惡人一夥人,開始說些陳年往事,他煞費苦心地說“三惡人,你們的師父當年受了重傷,是這兩位神醫救治的;還有玻璃眼的父親,當年在戰場上受傷,也是這兩位神醫救治的,你們不應該難為他們。他們運走黑老虎,隻不過是為了入藥,把黑老虎炮製成最好的丹藥罷了!金錢對他們來說早就沒有意義了,你看他們都多大年紀了,半截身子都入土,早就看開了!現在你們得到了黑老虎,就放過他們吧!”
三惡人聽完老把頭的話很激動,扭頭湊到一起議論了一番。然後玻璃眼很和氣地回答“來這裡的時候,師父也說了,我們隻是為了黑老虎而來,不讓我們傷害兩位神醫;傷害叔叔,我們就更不敢了。隻希望這件事情下不為例,我們也是拿人錢財,幫人辦事。現在是新社會了,隻要你們不給我們添麻煩,我們也不喜歡殺人啊!”
兩位名醫很高興,感覺自己已經轉危為安,如釋重負,以為自己自由了,立刻拱手作揖謝過三惡人。他倆剛起身準備離開,槍托立刻伸出胳膊擋住去路,麵色凝重,陰陽怪氣地說“你們暫時是走不了的,等我們運走黑老虎之後,自然會放你們走的,因為我們擔心你們出去通風報信呀!我們兄弟已經對你們二位很有耐心了,如果敢亂跑,可不要怪我的子彈沒有長眼睛呀!”說完就晃了晃自己的狙擊步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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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名醫四目相對,泄了一口氣,隻好乖乖地回到座位上,麵無表情地坐下,心驚膽戰地喝著茶,他們知道這次是惹上大麻煩了。
這時玻璃眼從褲兜裡拿出一張紙條,彎腰對老把頭說“叔,聽說你們這裡有電話,不知安裝在什麼地方,我有事需要跟外麵的人商量一下。”
老把頭知道機會來了,立刻指著外麵大聲說“二柱,有客人要用你家的電話,你進來把客人帶到你家吧!我就不出去了。”
順著老把頭的手指方向,玻璃眼發現一個中年人朝屋子走來。玻璃眼馬上迎了上去,麵帶笑容跟二柱打招呼,隨後急切地跟二柱走進他的屋子,打電話去了。槍托和大皮襖看到師兄出去了,於是相互議論了一番,也各自出門跟自己的兄弟們說話了。
接下來老把頭環顧四周,苦笑著說“人算不如天算呀,機關算儘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真是給彆人做了嫁衣裳,李代桃僵啊!”兩位神醫麵麵相覷,沒有說話。
直到這時一切都平靜了下來,海草和朝華才敢大口喘上一口氣。但是站在院子裡的其他林場員工都很納悶,由於大家被槍威脅著,表麵上不敢活動,心裡卻在打鼓。兩位名醫是怎樣把黑老虎運出去的呢?這麼沉重的鐵籠子,又是怎樣抬到車廂裡的呢?這夥野蠻人又是怎樣準確地截獲大金牙一夥人的呢?還有就是黑老虎被直接運走了,大家怎麼就毫無覺察呢,難道是出了內鬼?很多疑問在大家的心頭浮現出來。
最鬱悶的還是二柱和二炮,他倆既然不知道燕子和木頭什麼時候好上了,具體發展到什麼程度了,看到兩人摟摟抱抱的樣子,他倆恨地咬牙切齒,真想衝上去跟燕子問個究竟,但是當他們看到木頭的眼神時,卻立刻氣餒了,他倆可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刻惹怒木頭。隻能相互感歎自己特彆的傻,輕易就被燕子耍弄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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