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綱剛回到府上,也是心神不寧,他本來與太子相交甚好,隻覺得太子近年來是長大了,漸漸的有了人君之相,可沒想到太子今日鬨出如此大事。
仆人剛稟報太子殿下駕到,趙桓便走了進來,李綱也顧不得禮儀,見到趙桓便忍不住問道“殿下今日舉動,實在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朝廷今日之後,恐亂之將至!”
趙桓見李綱如此,卻顯得不急不忙,獨自挑上首坐了,道“李少卿也覺得我那些禦敵安排的不妥?”
李綱見他說的是禦敵之策,便也無法反駁,隻得道“太子今日所諫之事,不必以這種形式,如此做法難免落人口實。”
趙恒無奈道“我觀朝廷之事,禍根全在蔡京等一黨,本欲徐徐圖之,奈何南北兩賊逼迫甚急,若不如此,恐亡社稷。”
李綱無言,趙恒接口道“今社稷危難,不得已用霹靂手段匡扶社稷,李少頃勿怪,我本知道,你身負大才,有王佐之能,如今奸黨伏誅,人心不穩還需要老先生主持大局。”
不等李綱推辭,趙恒接口道“吾欲拜汝為相,老先生意下如何?”
李綱一楞,剛要推辭,趙恒站起身來,一把握住李綱的手道“請君不要推脫,如今之情形,還望老先生拯救社稷,並非我趙家社稷,更是大宋的江山。”
幾番苦勸之下,李綱也隻得受了,趙恒答應明日入宮擬聖旨任命。隨後又與李綱探討局勢。
趙恒道“如今天下,北麵王倫,最多五十天便要兵臨城下,南麵方臘自稱魏王,已是不臣,其軍隊也是蠢蠢欲動。除了這汴梁的禁軍,天下還有可救之兵乎?”
李綱沉思一會兒道“還有西軍,和四川之兵。”
趙恒思忖半晌,道“西軍精銳,也是忠誠可嘉,但如今西軍防備西夏,遼國與金戰不利,向西而撤,也對我延安府虎視眈眈,如今之計奈何?”
李綱道“前者有消息,西夏早就調集兵馬,趁我中原大亂時候欲進犯,遼國與金國戰後也向西而退,聽說也是要尋地東山再起,西軍若是輕動,恐腹背受敵。”
趙恒歎了口氣道“說的也是,西軍輕動必將大亂,我已經派了使者聯係大金,但願其念著之前聯盟之誼,南下牽製王倫。”
李綱皺眉道“此舉雖然驅虎吞狼。但仍然有引狼入室之危,況且北方之賊不知是否已經與遼金勾結,此萬難成真盟友。”
趙恒皺了皺眉,道“萬般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我隻盼鷸蚌相爭。為今之計,應派個人到西軍去,穩定軍心,效忠我,才是上策。”
李綱明白太子這時候是要籠絡西軍,便道“老夫走一遭?”
趙恒道“不可,宰輔不可輕動,還請舉薦一人。”
李綱思忖良久,道“如今情形,若是派個大官去,恐不知他是哪派的,萬一與南北二賊有聯係或是蔡京黨羽,若是小的,又恐鎮不住,我倒是有個人選,此人中詞學茂科不久,在朝中沒有根基,卻是才學口才都不錯。忠義之心麼,也說的過去”
趙恒問“此乃何人。”
“禦史中丞,秦檜。”
“好,就依先生之言。”
趙恒從李綱府裡出來,先是安排那個秦檜的小官做了欽差,安撫西軍,並要求秦檜探查西軍底細,從短暫的會麵中,趙恒感覺出來,這個小官有些聰慧之處,但也是個有野心的家夥。
隨後又進宮找到已經是言聽計從的趙佶,安排了李綱的相位。一番忙活下來,已經是深夜。
趙恒回到東宮,獨自在書房裡看著地圖。
看著北邊的漢南麵的魏,緊緊的盯著這兩個字,口中輕輕的道“難道是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