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這是特殊調製的水,能夠溫和的洗掉硝石粉,彆擔心,你的眼睛不會有事。”秦牧羽說這話時,陰戾的目光已經盯著地上的溫雅了。
溫雅嚇得嘴唇發顫,止不住的抖。
她不是故意的!
她不知情!
她隻是想表兄的眼睛快些恢複,能夠早些看見東西,絕無害表兄的意思!
因處理及時,再加上眼睛上碰到的並不多,很快便處理好了,敷上新的膏藥,溫和舒適,楚狸這才好了許多。
溫三夫人收到下人來報,立馬趕了過來,饒是向來溫和端厚的品性,架不住又急又怒,一巴掌呼在溫雅臉上:
“你這個逆女!”
“你是要害死九皇子嗎!”
若是弄瞎了九皇子的眼睛,她就算有十條命,也賠不起!
溫雅捂著臉,哭道:“母親,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情,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情?那這害人的醃臢之物,從何而來?”
“這是……這、這是……”
她不敢說。
她不相信七皇子會害九皇子,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如果把七皇子說出來,她就再也沒有機會嫁給七皇子了。
“是七皇子,對麼?”楚狸忽然開口。
溫雅嚇了一大跳,“表兄……”
“行了,都退下吧。”
溫三夫人實在自責,“九皇子,是臣婦教女無方,才叫這逆女險些犯下大錯。”
“三舅在外出征,家裡上上下下都要三舅母一人打理,每日事情千頭萬緒,難免疏漏。”
溫三夫人重歎一聲,囑咐下人仔細伺候,務必事事上心,吃的、喝的、用的,得先試過了,再拿給九皇子用。
隨之,便把溫雅提了出去。
“你給我滾出來!”
“母親……”
“跪下!”
溫三夫人怒火中燒,“溫雅,從小到大,我可曾苛待過你?即便你是庶出,我也把你跟芷汐放在一起教養,可你這眼皮子怎生的這麼淺,難道是我沒有好好教你嗎?”
溫雅急哭道:
“母親,我不敢了,是我輕信了七皇子,溫雅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與七皇子才幾麵之緣?簡直荒唐!給我跪在這裡,跪足了三個時辰,好好反思一下。”
溫雅抽泣著,不敢說話。
她跪了,也反思了。
但她實在不明白,七皇子為什麼要害九皇子呢?
那瓶藥肯定被人動了手腳。
七皇子肯定也是不知情的。
屋裡。
溫芷汐非常自責,“表兄,那個溫雅……原本就是一樁冤孽,唉,都怪父親當年喝醉酒犯糊塗,可梅姨娘把她生了下來,活生生的一個人,總不能摁到水裡溺死。”
讓楚狸寒心的並非溫雅,而是七皇子。
他想弄瞎她。
這些年來,她處處忍讓,步步小心,連禦書房都鮮少去,更不敢跟大臣多說話,就怕被人疑心有拉攏結派之嫌。
她根本沒有謀權之心。
沒想到她如此避讓,還是被人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將軍府縱火,今日之事……既然都以為她好欺負,她不會再忍讓了!
秦牧羽道:“接下來這幾日,我親自照顧她。”
溫芷汐看向他此時的模樣,臉色蒼白,身體上上下下纏著紗布,剛剛包紮好的手臂還浸著血,仿佛下一秒就會暈過去。
他自己都需要照顧。
“牧羽,你好好養傷吧,接下來這幾日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
“我傷的不重,你彆擔心我,隻是被火灼破了皮而已,敷兩日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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