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門掩上了。
他朝她走來,額角縫合的那條蜈蚣愈發猙獰,那強烈的壓迫感似黑雲壓城,步步逼近。
楚狸的神色迅速平穩,雙手裝作瞎子一般,朝前摸去:
“是送茶的夥計嗎?”
她裝瞎的摸了幾步:“把茶放下就可以出去了,如果需要伺候,我再另外叫你。”
楚棣遲側身,踱了一步。
登時,她的指尖觸在他的胸膛。
“你是……”
楚棣遲眸子如鷹隼般盯著她,“白日裡砸本王的頭時,那眼神好使得很,現在怎麼又瞎了?”
楚狸手指一顫,驚得倒退好幾步:
“皇叔……啊!”
眼角一涼。
薄紗被大掌扯落,勾走了係頭發的綰髻,三千青絲滑落,一雙瀲灩的眸子驚慌的看向他。
她的一雙眼睛本就生得十分好看,猶如深邃的湖泊,清澈而又神秘,泛著星辰般的光芒,仿佛能夠穿透黑暗,照亮前方。
自受傷後,久不見光,那忽然抬眸時的慌張,似受驚的林間小鹿亂撞,撞入男人黑沉的眸底,像是墜入無底的深淵。
楚棣遲眸色微深:“看來九皇子已經痊愈了。”
楚狸拔腿就要開溜,卻被攔腰拎了起來。
“啊!”
男人僅用一條手臂,就把她攬了回去,拂落桌上的茶具器皿,她被禁錮在他的雙臂之間。
“皇叔!”
“好玩麼?”他大掌一抓,便用那條係眼睛的薄紗纏住她的雙手。
楚狸心中警鈴大作:
“白日裡我們對賭,皇叔輸了,現在怎麼來找我的麻煩,堂堂七尺男兒,莫非輸不起?”
“本王何時找你的麻煩了?”
楚棣遲捏住她的下顎,“楚狸,本王這是在疼愛你。”
“你說話不作數!”
楚狸蹬起雙腿,用力踢在他的胸膛。
他抓住她的一條腿,壓在身下,“本王已經讓你砸了,何時不作數了?”
“放開我!”
“幾日不見,膽子見長,既如此,本王便讓你砸個夠。”
楚狸腦中一眩,險些從桌上掉下去。
緊緊咬住下唇,瞪著男人那陰戾疏狂的麵孔,叫道:“我贏了,輸的人就該接受懲罰!我砸你一下,算是輕了……唔!”
他掐住她腰間的軟肉,幾乎要把她捏碎了。
“還敢砸本王!”
他還從未被人打過臉。
她是第一個。
楚狸怒聲:“我就要砸,我砸死你……啊!嗯……”
“下次還砸不砸?”
“砸!”
“砸不砸?”
“砸……”
“這可是你自找的。”
“嗚——”聲音虛軟,已經有些中氣不足了,起初還是嘴硬極了,折騰到後麵,她實在是受不住了,怒火中燒的吼道:
“皇叔,我不是故意的……我今天那樣做,都是為了打消皇後的疑慮,我不敢了。”
“皇叔,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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