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你不要?”
“我堂堂大男人,怎可學女人種花種草?這話若是傳出去,像什麼樣子?”楚狸好臉麵。
“若侍弄花草是女人所為,那自古為何以‘梅蘭竹菊’命為四大君子?”
白錦衣把錦囊放在她的枕頭旁。
“我把方子開給了苟八,他會按照我的方子,給你抓藥敷腳。”
“我不要……”
楚狸剛把錦囊拿起來,就見白錦衣已經走出去了。
誰要南疆的花了?
哼!
手一揚,錦囊劃了一個拋物線,被扔到窗戶下頭。
她就算是看書寫字,也不娘們唧唧的種什麼花!
躺了半日後……
“主兒,薑太傅來考究您的學問了。”苟八彙報。
楚狸躺在床上,腿腳不便,那裹著厚厚紗布的腳沒有知覺,她隻有上半身可以移動,哪都去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薑太傅抹著幾根白須,笑眯眯的走進來。
“老臣給九皇子請安了。”
“老師,您今日看起來心情很好?”
薑太傅把幾本書放在矮桌上,“是呀,九皇子摔斷了腿,這下就跑不了了。”
隻能看書了。
楚狸張嘴,求助的目光看向苟八:快去找母妃來救我!
接下來兩個時辰,楚狸硬著頭皮看書,好不容易把薑太傅熬走了,臨走前,還說了一句:
“老臣每日都會過來,給您開小課。”
“九皇子天性聰穎,是可塑之才,老臣一定會竭儘所能、傾囊相授。”
“……”
每日都來?
有一種想跑,但是腿斷了的無力感。
把人送走。
“苟八!”
“主兒,您彆生氣,溫妃娘娘正在皇上跟前呢,暫時抽不開身。”
“那八皇兄呢?”
“八皇子出宮玩了。”
楚狸一口銀牙差點咬碎。
以前,楚傲天日日找她玩,恨不得扛著她出宮,現在她摔斷了腿,他隻過來象征性的看一下,就自顧自的玩去了。
果然。
無情!
“那五皇兄呢?”
“五皇子一直在禦書房,與皇上議事,操忙公務,方才過來了一趟,但是薑太傅在,便沒有進來,說是晚點再來。”
楚狸屁股疼。
大家都忙著,就她一個人半身不遂的閒著,突然就體會到了五皇子這些年來的痛苦煎熬。
他在輪椅上,一坐就是十多年,該是怎樣的孤寂無助?
要不,她去把五皇兄的輪椅借來?
若是借了,那他就沒辦法出行了。
好氣。
她抓耳撓腮的,突然看見窗戶下扔的那隻錦囊,撓了撓禿禿的腦門,“幫我把它撿過來。”
算了。
還是種花吧。
苟八喊人備了五隻花盆,每一隻裡麵都盛著肥沃的泥土,一小把種子撒了下去,蓋了一點薄土,澆上水。
兩隻擺在床頭,兩隻擺在門口曬太陽,還有一隻擺在窗戶上。
翌日。
睜眼一看,那嫩嫩的小尖芽穿破薄土,冒出頭來。
發芽了!
這種一手經營、收獲結果的過程令她感到無法言說的喜悅,當即把五隻花盆全部搬到床前的矮桌上,決定日日盯著瞧,要仔細嗬護。
下午,白錦衣來了。
他看似一身輕盈,可在袖子裡摸了摸,卻掏出幾個話本子來。
隻見那封麵上寫著《霸道王爺愛上我》、《暴君非我不娶》、《我給暴君生三胎,暴君嘴笑歪》等字樣,叫楚狸看得喜不自勝。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看這個?”
這可真是雪中送炭。
相對於薑太傅日日叫她看的書籍與正史,這些話本子可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