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楚狸,他竟不惜以身涉險。
“衛將軍不妨先提出幾道要求,試探試探他的誠意,以防有詐。”
“東淩殿下所言在理。”
衛將軍提起筆來,豪邁落墨。
要求大楚軍隊撤出南疆,等他們成功占據南疆,就會歸還釋放秦少將軍。
不出半日,信函送回。
紙頁上,攝政王的字跡有多張狂,姿態便有多張揚。
“大膽!”
衛將軍看完了信,怒得拍桌而起,“這狂妄的楚棣遲,竟然說給我們一個談判的機會,到底是誰給誰機會?分明是他求著來談判的!”
竟然還說,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還說,先禮後兵,不珍惜機會,動起手來,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真狂妄!
太狂妄了!
“我們有人質在手裡,他就不怕惹毛了本將軍,本將軍殺人質嗎?”
楚夜離的反應平靜多了:“他在賭你不敢殺。”
“本將軍有什麼不敢的?我這就去把秦少將軍宰了!”
嘴上是這麼說的,但他沒有行動。
人殺了,就失去價值了。
隻有活著,手上的籌碼才能更多一分。
打仗,下下策拚的是人數,拚的是血肉之軀;中策拚的是勢均力敵、周旋智謀;上策賭的是心。
古有言,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
兵不血刃,是為上上策。
衛將軍坐了回去,“依東淩殿下之見,該當如何?”
楚夜離道:“既然他想談,便談,不讓他看看人質,他又怎麼會輕易被拿捏?”
楚棣遲可不蠢。
他要的是楚狸,那便讓他看見楚狸。
翌日。
談判。
三軍開陣,各自守衛在兩軍之前,最中間展開了一片開闊的空地,便是談判之所。
楚狸也被帶來了。
其實,是她自己想來。
她想看看楚棣遲,她想回大楚,她想回家!
光是看著大楚的故土,她便激動的不行,拄著拐杖走得飛快,以至於楚棣遲看見楚狸時,就見她:
頭上纏著紗布,腳上裹著一圈又一圈,拄著拐杖,可憐兮兮……
他眸色頓厲,眼底殺意閃現:
“他們對你用刑了?”
快一個月了!
她終於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這是故鄉的聲音啊!
不知怎的,楚狸心裡止不住的委屈:“沒有,我不小心磕到桌子,把頭磕破了。”
“那你的腳?”
“我走路的時候,踩到篝火堆裡,被燙了。”
“你眼睛瞎掉了?”
她這身殘誌堅的樣子,真的沒有受刑?全是自己搞出來的?
要不是她親口所說,他還不太信。
楚狸委屈:“不僅如此,我還被蟲子咬了!”
“……”
聲音這麼大,很自豪嗎?
出一趟遠門,跟逃難似的。
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偷偷亂跑!
“皇叔。”
她好想回家!
經過這一次,她總算知道了,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五湖四海,都不如自己的故土。
月是故鄉明。
楚狸巴巴的望著他,他精通打仗之術,肯定能把她撈回去。
他可是她跟秦牧羽唯一的希望了。
寄予厚望,莫名想哭:“皇叔,你一定要爭氣啊!把我跟秦牧羽救回去,秦牧羽還受了傷,我們兩個就指望您了!”
楚棣遲眸色更寒三分,冷冷的坐在馬背上:
“死外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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