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敏是書香門第出身,在確定自己被拯救,已經安全後,整個情緒也平複下來。
甄敏望著劉辯,親切地詢問道“你就是姐夫皇帝吧?”
劉辯愣了一下,第一次聽說這個稱呼,短暫反應後,明白過來小女孩應是問他是不是甄宓的未婚夫。劉辯點了點頭說“是的,你怎麼認得朕的?”
甄敏驕傲說道“堂姐閨房內有一幅你的畫像,我自然識得。”
劉辯想起那日在甄宓閨房拾到的畫像,“你堂姐怎麼有朕的畫像?”
“那我不得而知了,好像存在有一兩年了。”甄敏眨巴著眼睛,“姐夫皇帝,你是專門來救我們的嗎?”
“算是吧。”劉辯歉意地說道“可惜朕來晚了,你們那些家人都被賣走了。”
甄敏眼色暗淡了下來,又開始抽泣了起來“隻因我年歲小,是個女孩子,那些人都看不上我,不然我可能也得不到姐夫皇帝了。”
劉辯勸慰道“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救他們回來了,那些草原人,我也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寬慰住甄敏,劉辯也開始切入主題,問道“你還記得被劫擄那日的具體情況嗎?給姐夫仔細說說。”
甄敏止住哭泣,然後努力回憶那日的點點滴滴。
從甄家被皇家納采之後,甄家上下高興不已,府邸內外張燈結彩,族親也都受邀來到甄家歡慶三日,一同迎接皇家的使團。
按照此前約定,皇家使團應該在下午申時趕到甄家下聘,為此甄家還包了縣城最大酒樓,讓他們歇業一天,所有人員都到甄府幫忙,做答謝宴席。
可是使團耽誤了兩個時辰,天都黑了,仍未趕到。再後麵就傳回消息,說使團在邊境被劫殺了,無一人生還。因為已經天黑,城門也關閉,族親也隻好再留宿一晚,等明日再看具體情況。
但是到了半夜,突然一批兵卒闖入府邸內,見人就抓,敢反抗的都被棍棒擊暈,甄敏也就那個時候被劫擄走。
劉辯聽著甄敏所說,問道“你知道抓你們的是誰嗎?或者你記得他們有什麼特殊的標記等。”
甄敏不過十一二歲,對軍隊沒什麼直觀概念,在她眼裡就是兵,甄敏努力回憶著,不確定說道“那些兵卒好像每個人背後都背著一個大大的盾牌,還有一個個長長的武器。”
這個裝飾,應該就是大戟士了。但是隻有一個小女孩的一言之詞遠遠不太夠,劉辯在此確認問道“你確定在這裡沒看到你甄宓堂姐。”
“恩,”甄敏肯定地道道“我們被押到這裡後,我與所有家人都見到過,唯獨沒有見到甄姐姐和伯父伯母。”
劉辯鬆了口氣,猜測甄宓應該是被那消失的十名大戟士所扣押帶走。
“敏兒,你先去休息,等姐夫忙完一切就帶你回無極。”劉辯勸慰甄敏去休息,但是甄敏膽怯地站在原地不肯定移動,此刻的她認定劉辯是她所能依靠的最後親人,不願離開他的身旁。
劉辯是準備去提審白繞,到時候免不了血腥場麵,這是不適合小孩在。看著甄敏祈求的眼色,劉辯掃視四周,隻有典韋在旁。
劉辯將甄敏交托給典韋,命令道“替朕把小姨子照顧好哈。”典韋、甄敏兩人都懵逼地看著劉辯,劉辯邊走邊交代道“敏兒,想做什麼就交代典將軍,你的話就是朕的話。”
之後的下午,在忙碌的小鎮上,各色兵卒來回跑動忙碌,在小鎮的廣場邊上,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大糙漢,在那裡安靜的坐了一下午。
另一頭劉辯進到審訊室時,白繞已經是個廢人,一身血汙,被綁在刑具上生不如死。
劉辯皺褶眉頭,不滿說道“怎麼打成這樣?很多事,朕還沒問呢。”
典青笑著答道“陛下請放下,都避開要害了,而且絕不打嘴打頭,不影響陛下詢問,剛給他吊了一碗參湯,絕對沒問題。”
劉辯走近跟前,白繞抬起頭來,祈求的眼色望著劉辯,“陛下,請給我個痛快吧,小人知錯了。”
“能不能死的痛快,就看你招的痛不痛快了。”劉辯一屁股坐座椅上,他已經準備慢慢詢問。劉辯知道,白繞是已經被典青馴服了,問什麼就會答什麼。
典青這人看起來俊朗陽光,正義凜然。但是隻要進入牢獄,就有一股可怕的陰狠戾氣。劉辯當初給典青傳授《風箏》、《潛伏》等劇情,隻是為了讓他好好參悟先輩們的諜戰技術。他不僅把諜戰學會了,對裡麵的刑訊逼供也參悟出來。從那以後,典青經手的犯人,都老實招供,隻求速死。
劉辯沉吟一會,不解問道“如今大漢強盛,早就不懼草原民族,你們為何還要做這販賣人口的勾當。”
白繞虛弱地答道“草原爭鬥厲害,人口精貴,需要許多奴隸替他們乾重活累活,以前他們強大靠自己搶。現在正是大漢強大了,他們搶不到了,反而隻能高價錢來買了。”
劉辯雙拳抓的發白,眼神陰冷的可怕,“人口都是從哪裡來?你們已經賣了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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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不清了,幾千人是有吧,多是冀州、幽州的,青州的也有,起初都是重罪犯人,尤其流放犯人。後麵發現草原人需求大,利潤可觀,就什麼樣的人都有送來。”白繞平靜的講述著,就好像這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
“並州的呢?有沒有?”劉辯緊張著等著答案。
白繞回憶了下,說道“沒有”
“你怎麼確信就沒有?”
“我就是並州人,做了這個買賣後,每次有人伢子來,我都會問清楚,如果遇到老鄉,隻要他們願意跟著我在這裡乾,我都要保下他們。這麼多年被送來的人裡麵沒有。”白繞肯定答道。
劉辯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如果張遼真的參與這個事,哪怕他是曆史名將,他也要將他拿下論罪。
“前些時日,冀州的張記商行送來的人呢?你賣哪裡去了?”劉辯問道。
白繞歎了氣,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我這裡人來人往,每月都有百來號人拉來再拉走,人在我這裡就是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