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這話說的,人家是特意趕來殺人的,能說啥?”
劉老漢說著,忍不住嘀咕道:“不過那幾個當兵的也真奇怪,給那田鼠身上劃拉的全是道道沒一塊好皮,卻沒下死手。”
宋言汐驚訝挑眉,“怎麼說?”
劉老漢一噎,不答反問:“郡主殺過雞嗎?”
話落他一拍大腿,暗罵自己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
郡主那是什麼身份?
彆說是親自動手殺雞,就算是吃,說不定都有專人伺候,根本不用她自己動筷隻用張嘴等著就行了。
劉老漢正懊惱著,忽聽宋言汐道:“殺過。”
銀簪拔出之際,溫熱的鮮血濺了她一臉。
那種溫熱黏稠的觸感,她想她此生難忘。
隻是說來也奇怪,自那日後至今幾個月,她數不清自己做過多少次噩夢,卻沒有夢到過一次此人向自己索命的場景。
上一世宋言汐直到靈魂消散之際,仍不明白有些人為什麼能惡事做儘,卻仍麵不改色夜夜安枕,更不認為世間會有報應一說。
如今她方才明白,人若是足夠惡,就連小鬼見了都要退避三舍。
什麼惡人自有天收,全都是騙傻子的。
唯有以惡治惡,方為正途。
劉老漢雖然覺得宋言汐的聲音聽著有些不對,卻也沒多想,忙繼續道:“誰家殺雞不是直接抹脖子,再不然就是一刀捅個對穿。
來個幾刀,就算田鼠有九條命,也不可能活下來。”
是啊,若那些人真是衝著田鼠的命來的,幾個人一人一刀都能把他給捅成篩子。
比起要他的命,那些人的行為看起來,更像是……教訓?
難道此事與白家被滅門一事無關,而是田鼠在做殺手之時無意間得罪了什麼大人物,這才遭此橫禍?
宋言汐心中諸多猜測,忽聽劉老漢道:“要說田鼠也確實是個漢子,要擱彆人碰到這種情況腿都嚇軟了,他居然還打傷了一人。”
“您可是親眼看見了?”
劉老漢忙搖頭,“我哪敢看啊,是那些人走之後我看那一溜馬蹄印旁邊有不少血,猜的。”
他搓了搓手,有些難為情道:“郡主,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能不能彆跟人說,這些是我告訴你的。”
話到最後,他越發卑微道:“我就是普通莊戶人家,進城討飯也是為了能帶著孫子活下去,可開罪不起那些軍爺啊……”
宋言汐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了兩句,掏出一瓶外傷藥給他,轉身離開。
惦記著田鼠的事,宋言汐匆忙給田老二等五人診了脈,便要去尋他。
若非他故意隱瞞此事,便隻能證明一點。
那些人與他是私仇,是他們關心則亂搞錯了方向。
宋言汐剛出去,就見田鼠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帳篷的方向撓撓頭,一臉欲言又止。
她快步走了過去,沒等開口,就聽田鼠驚喜道:“宋大夫來的剛好,我正巧有事兒要問你。”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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